在钱上,他也无语了。 听得刘忠凉凉道:“刘瑾这阵子本就是奔着丘聚去的,查了丘聚名下铺子,搜出贡品来,偏叫铺子里那两个管事的干儿子死在了北镇抚司狱里,丘聚便跑来御前喊冤,说是有人故意做出这死无对证的局面,要害他让他撕掳不清。 “那边又查出了保定伯并几个勋贵家里开的布庄也有卖贡品棉布。”刘忠看了沈瑞一眼,道,“号称是松江沈家布。” 沈瑞奇道:“这是几时的事?我竟不知!” 刘忠摆摆手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沈家贡品布都有标记的,这几家也说了,进的寻常松江布,冒沈家之名卖罢了。” 他脸上浮现讥诮之意,“保定伯府二奶奶是寿宁侯府大姑娘,听闻她曾想借着她妹妹小沈状元娘子回松江时,在松江立个织厂,这边卖的布也就名正言顺了。只是,想是小沈状元治家颇严,此事未成,他们便贩了些松江布,因着张大姑娘这层亲戚关系,冒贡品布卖呢。” 沈瑞也不知作何表情好了,半晌才道:“怪道那边人想要我瑾族兄出面,想也是有张家这卖布缘故,更容易拖张家下水,打这个马虎眼吧。” 刘忠虚指着沈瑞道:“如此,你也猜着了杜成背后是丘聚罢。” 沈瑞黑着脸道:“丘聚和我沈家也不是一次两次的过节了。” 说起扬州盐商,太容易就想起闫家,当初闫家抄家是东厂动的手。沈瑞还记得当时得了消息,贺东盛投靠丘聚,大抵是想从被押上京的闫家人口中得到沈家的把柄。 闫家抄家,贺家抄家,都是巨富之家,金山银海,小皇帝内库也由此而满。 而今,小皇帝让东厂查杜成灭门案,所问也是…… “皇上这是让丘聚将银子吐出来么……”沈瑞轻声问道。 银子吐出来后呢?丘聚去查案,只怕更会将案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皇上是拿了银子就饶过丘聚吗?像那些边关的赎罪银一般? 可这是灭门,这样的心黑手狠,皇上真会放过吗? 若是丘聚指使人投书给沈瑾的,是先前没料到皇上会让他出赎罪银吧。但若沈瑾牵扯其中,丘聚会不会顺势就把这案子丢到张家头上,再牵连上沈家?如此,也是自保。 刘忠垂下眼睑,并未回答,只道:“万岁圣明天纵,你我如何窥得圣意。” 沈瑞脑中已是翻过种种想法,样样谋算,忽而道:“皇上既让东厂去查,可指派了负责之人?” 刘忠一怔,摇头道:“还不曾。许是还在敲打丘聚,扬州镇守太监卢宁是丘聚的人,上次闫家的案子是他办的,这次杜家的事儿交给他也是顺理成章。当然,也要看刘瑾那边想不想插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