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官员,又是身负皇命的,朝廷岂能不追究?那可真是要千刀万剐了。 珍姨娘却在旁边道:“那就把杜成做了,扬州盐商多得很,再立一个就是。” 她的声音甜美如昔,然听在人耳里却激起一阵冰寒战栗。 丘聚扫了一眼,心知她巴不得借机将取代了她闫家的杜家做掉,但口中却仍道:“也不失为个办法。把首尾收拾利落了。” 那心腹明显松了口气,做掉一个盐商,哪怕是灭门,也总比做掉两个朝廷命官容易,且风险更小。“那儿子去找……” “杜家买卖做得大,总会引来一二匪类觊觎的,打劫灭门都是匪寇惯行手段。”珍姨娘又慢悠悠道:“做完了,就找个不相干的人,投书给松江小沈状元,就说,他父亲孝中与丫鬟私通产子,那丫鬟和孩子都在我们手上,让他去扬州把杜家灭门的案子抹平了。” 那心腹听得目瞪口呆,不住的去看丘聚。 丘聚连眉梢都没动一下。 “他是太后的亲侄女婿,背后岳丈老泰山在京里都是横着走的,他一个状元出身,总有些关系吧。”听得珍姨娘像有些不耐烦般,道:“哎呀,用什么法子是他的事儿。他要说做不到呢,那好,那这丫鬟和孩子的事儿,便就算在他头上。他以后,便也什么都不用做了。” 那心腹觑着丘聚脸色,见他在珍姨娘说完后,微微颔首,便扯出个笑来,陪笑赞道:“姨奶奶好手段。儿子这就去办。” 打发走了心腹,珍姨娘一边儿帮丘聚捶背顺着气,一边儿低声叹道:“可惜了小山折在了牢头,不然,松江的事儿原是他经手的,能办得更利落些。” 丘聚想起折在北镇抚司里的人手就一阵肉疼,先有李经的事儿,让刘瑾和杨玉挖出来他埋的钉子,而这次,损了明线又折了暗线,他手下能用的人已是不多了。 刘瑾这个忘八羔子,内行厂压得东厂喘不过气来,现在又来挖他的私产,毁他的人,这是要赶尽杀绝了? 李经这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还有,沈、瑞! 丘聚咬着后槽牙,沈瑞真是他的克星,哪儿哪儿都有他呢?李经的事儿,若不是沈瑞坏事,李经怕就得手了,刘瑾也早被御史追着弹劾了!皇上岂会还信他! 还有匿名书的事儿!要不是沈瑞和陈宽半路上跑出来搅合,若是当天死上一两个老大人,那刘瑾的脑袋干脆就保不住了! 再往前数,沈瑞和张永联手的那些事儿,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让丘聚火大。 沈瑞,沈瑞,这个祸害必须得除了。 沈瑞,沈瑞,流民的事儿碾不死你是吧?那就换个别的事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