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大宾四向作揖道:“今日是宾的不是,扰了各位兄长兴致,还请见谅。他日再设宴相请。” 众人见也就他们几个身世不凡,想来不会吃亏,便也纷纷表示如有需要,只要招呼一声,他们必来声援,这才告辞离去。 戴家马车也不曾备下,好在现在京中遍地是车马行,几人便雇了车,把李经塞了进去,便在刘仁带领下赶往刘瑾在宫外的私宅。 白天刘瑾自然是在宫里,沈瑞也深知这点才过来的,这会儿正面对上刘瑾会是怎样情形,他也预测不到,但把人交给刘府的管事却是简单得多。 众人将李经丢过去,又“义愤填膺”陈述了其“罪状”。那管事听得嘴角直抽抽,一个劲儿的去瞅刘仁。 听得沈瑞似是愤慨道:“此人不过新科进士,还未真正绶官,不知道谁给他的胆子污蔑朝廷重臣。” 那管事眼皮一跳,目光闪烁起来。 刘仁也适时露出个又愤怒又无奈的眼神,微微冲管事点了点头,算是把这锅甩出去了。 众人说罢便即告辞,只刘仁留了下来。 待拐出街口,见戴大宾脸上怒气未散,沈瑞深吸了口气,低声道:“虽我们用什么忠义鬼话将那人架了起来,但那人却不是什么爱惜名声之辈,明面上或许不会怎样,暗地里却很不好说。而那李经,害你意图如此明显,不知道是他自己发疯,还是作了他人手中刀。咱们这边也要有个应对。” 戴大宾脸色渐渐凝重起来:“我初来京城,并无根基,京中闽人又无高官,不成乡党,他们对付我能有什么好处?” 庞天青在一旁凉凉道:“只怕有人也把你当刀了。” 沈瑞叹了口气:“宾仲,你回去尽快整理一下诗稿文章,我这边催一催青篆书坊那边,尽早把你的文集刊出来。你若诗才闻名天下,那想动你的也总要思量思量。” 戴大宾苦笑道:“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沈瑞拍了拍他肩膀,“这世上哪有好走的路,还不都是披荆斩棘过来的。多想无益,先把自己变强,变得扎手,也就没人敢握着你这把刀了。” 送了戴大宾和林福余回家后,庞天青也拱手告辞了,想来,他也是要去岳家商量商量的。 今日这事儿,李经偏偏要在那席上说出,算计的是戴大宾一人,还是将杨慎、沈瑞、庞天青几个都算计进去了,尚不好说。 杨慎看着沈瑞,问他是否跟自己回家等杨阁老下朝。 沈瑞摇了摇头,道:“今日的事儿,还请大兄先与岳父说上一声。我想去张永张公公那边。” 杨慎一愣,沈瑞只低声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