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听得头大,不由摆手道:“这李熙来求作这嗣子?这等家务事,便是英国公府也不好插手吧?” 杜老八虬髯抖了抖,嘿然笑道:“二爷你再想不到,这李熙却是李家难得的聪明人。他也同我们东家说了,如今府里的这些庶出子侄都没差事在身上,就算当了嗣子得了侯爵,也不过一虚衔。倒是李如今已是千户,放过外任,如今在中军都督府当差,若能袭爵,便能有实权。”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道:“那丰城侯原就掌府军前卫事,如今李承爵,未尝不能接着掌管。” 沈瑞也扯了扯嘴角,怪道这李熙找上张会,又透露会昌侯孙铭觊觎府军前卫的消息。 “他这是为伯父来谋爵位?”沈瑞略一思忖,便淡淡道:“他莫不是想伯父承爵,然后他再过继到伯父膝下?” 杜老八一击掌,笑道:“二爷猜的不错!” 沈瑞端茶饮了一口,道:“这人果然是个聪明的,只是能断然舍弃生父,只怕也不好相与。那李又是怎样的人?” 他也是嗣子身份,有些话却也不好深说。 他沈瑞空是个古人壳子,一过来就被沈源迫害,若不是自己使计求活,只怕也和原主一样殒命了,与沈源非但无半分感情,说有仇都不为过。因而过继二房丝毫负担都没有。 但是李熙与他又不同,诚然像沈源那祸害,这长辈不慈子孙离心也是正常,但李熙到底是自幼被灌输以孝立身的纯古人,能为了前程不要亲爹,自己谋划这样的计策,也绝非善类。 既这“孝”字不用提了,而没了“孝”,只怕离“忠义”也同样有十万八千里距离。 沈瑞固然不想孙铭那种人掌了要职,却也同样不想帮忙帮出个白眼狼来。 “某也打听了一二,这李当初是放到广东的,听闻是剿蛮寇有功才升迁回京里。在京里口碑倒还不错,不是纨绔。”杜老八道。 “至于这李熙嘛,”他摸了摸虬髯,露出些不屑来,“原先倒没看出这么‘有出息’,在他那个圈子里没什么劣迹却也毫不起眼。李熙父亲也就寻常人一个,在家中行五,也不是最幼,不得宠也没职衔,怎么着也是轮不上爵位的,也难为李熙能想出这么个招来。” 沈瑞沉默片刻,又问:“孙铭那边,打听得如何?” 杜老八收起嘲讽来,一脸正色,道:“这也是眼下东家有些着急的地方,孙铭,走的是丘聚的门路。” 见沈瑞骤然眉头紧锁,杜老八叹了口气,道:“要不是他找的丘聚,还真不好查他。自那事儿之后,某也是叫兄弟们多注意丘聚注意东厂动静的。咱们还有个车马行就在大时雍坊那宅子附近。” 他见沈瑞并无言语,便微微倾身,道:“原本我们东家也是要想辙立时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