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这茬来,娘你想呀,那贡棉布是哪家的?就是沈家织厂的呀,就是,就是二妹夫先头那个亲弟弟的。” 寿宁侯夫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状元公本庶出的身份也是她所不喜的话题之一。 若非当初查清楚了沈瑾是在弟弟出继之前就记在嫡母名下,还分了嫡母家产,礼法上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她是断不会将女儿嫁过去的。 但那到底也只是礼法上,即便那个嫡子出继了,只要有人提起,也是明晃晃显出沈瑾是庶子来。 张大姑娘道:“当初咱们不是查到,妹夫那嫡母孙娘子过世时,贺家趁机贱买了其嫁妆织厂,直到年初贺家被抄家,那两个织厂才被皇上赐还回去么。其实,论起来,沈家老二都被过继出去了,不是孙娘子的儿子,原是没资格受这所赐的,理当给孙娘子名下唯一的儿子我二妹夫才是!” 寿宁侯夫人瞪了大女儿一眼,道:“你也知那是皇上所赐!你还想同皇上掰扯这样的道理去?!还说不与家里惹祸呢,我瞧你比二丫头还能惹祸!咱们家不差那万八千两的银子。此事休提。” “娘你瞧你,也不容人把话说完了!”张大姑娘嘟起嘴来,又撒了个娇,让寿宁侯夫人平息了怒气,才笑眯眯道:“我可不是要掰扯呀,哎呀,只是讲讲这个道理,就退一步说,便只是退还孙娘子的嫁妆,孙娘子当初可是明确说了嫁妆一分为二的,织厂也当有二妹夫一半儿的呐!如今我们不要是我们不要,那出继的沈家老二不给便是他不对。嗯,那沈家老二不就是杨恬未来的夫婿。” 寿宁侯夫人不由厌恶道:“怎的这群讨厌的人都凑一处去了!” 张大姑娘没心没肺的哈哈笑起来,拍手道:“可真巧了!约莫是啥人找啥人吧?!” 笑罢又道:“我们也不要沈家给我们一间织厂出来,娘说的对,咱们也不差那万八千的银子,但二妹夫既是孙娘子如今唯一的儿子,这贡品便不能叫那沈家老二一个给占了,我们织出来的也当是贡品。 她嘴角含笑,眸光闪烁,“二妹妹左不过也是要在松江住上些时日的,守孝也无事可做,不若让她建个织厂出来,也做这贡布。以咱们家在宫里的关系,您说着贡布是收咱们的,还是他们的?咱们也在京里开铺子,以咱们家在京里的人脉,您说旁人是买他们的,还是买咱们家的?” 见寿宁侯夫人仍犹豫不决,张大姑娘又笑眯眯道:“这事儿您寻思寻思,若是可行,也不用打咱们家招牌,免得御史又胡说八道的,太后姑姑也不喜。我这儿也有些银子,和二妹妹姊妹两个合股做这织厂并布庄,对外只说我们的嫁妆银子投的生意,赚点儿脂粉钱,这御史总没话说了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