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衙就被请过来的不止有沈理,还有沈瑾。徐氏、二老爷沈洲、三老爷沈润也被请来。 自从贺家倒台后,众人很少聚在一起商议什么了,而这次来,是因着沈家和陆家带来的两个消息。 “头一桩,是田亩。”沈瑞向众人略一行礼,开口道:“贺家抄家后,只留了族产,其宗房在南直隶的房产地亩也尽数籍没。国库用银,这些挪不走的除了为太皇太后、太后和皇上置了三处皇庄外,其余就地发卖。” 众人皆点头,这也算是常规处置了。 南直隶本身就是地少人多,各大家族对土地都十分看重,官家抛售贺家的土地,各地望族肯定是一拥齐上的。 皇上这次内库怕是满满当当的了,这才能毫不吝啬的拿出几十万内帑给边疆。 想来,这次土地购买中,也少不了松江本地的大户沈家。本身沈家族产的许多田亩就是当年贺家祖上败落时候从贺家买过来的。 “沈家,田太多了。”大家都有共识,沈瑞也没更多解释,只简短总结。 众人一愣之后,又都沉默下来。 沈家本就已是松江第一等的人家,土地之多已是占了松江六成良田,再吃些田亩下去,朝中又无人庇佑,终也会成为他人眼中的肥羊。 沈理瞧了瞧二老爷三老爷都没有开口的意思,便先开口道:“如今贺家抄家的银子都押解上京了,咱们家买地也是早都买完了的,这会儿再卖未免太打眼,且松江一地,沈家若是再抛售田产,只怕又要人心浮动了。只能往族学、祭田里多拨一些,慢慢的将一些田下放给族人,化整为零。” 沈瑾也道:“我曾听山西一位同年说,他们族中是凡考中秀才者族中都有银两、粮米甚至田亩贴补,作笔墨之资。只南直隶文教昌盛,此法照搬只怕不合时宜,倒是可以变换一番,族中直接用田亩作赏来鼓励学子进学,也算一举两得。” 一旁沈洲、沈润均是文人脾胃,闻言便皆点头称正该如此。 徐氏低低叹道:“每年以族中名义往养济院、育婴堂捐田也使得。这次倭乱浩劫,又不知道多少松江百姓家财被洗流落在外,以贺家田亩供给这些人,也合因果。” 众人又是叹气附和,又去看沈瑞,既然他提出来此事,必不会是只说这样简单的解决之道。 沈瑞见众人望过来,方道:“母亲、两位叔父、两位兄长,我在同渔五叔、琛大哥谈完后,有了一个想头。渔五叔是粮长,常与土地打交道,这次也是说起了贺家这地,闲聊中,他说不知地转手之后还会不会佃给先前的人家,有几户庄稼把式,地伺候得极好,年景不好时也饿不着,年景好时每亩还能比旁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