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最终结果也不过是麦冬连小丫鬟都不用了,事事亲力亲为,全然不去理会金橘。 金橘呢,倒乐得清闲,只把麦冬累得不轻。 这次被送来庄子,金橘一百万个不乐意,生怕就此被扔在庄子上。她是杨家家生子,便揣着银子拎着点心匣子很是活动了一番,却也只得个话说老爷太太是极重视大姑娘的。 她如何也不敢顶风提出留下来,只好怏怏的跟了出来,却躲在后面马车上,不与大姑娘同车。 车厢本身不大,麦冬索性把小丫鬟也都撵在后头去,只自己一个,怀里紧紧揽着昏睡的姑娘,靠着车厢,一边儿偷偷掉眼泪,一边儿又给自己打气说姑娘一定会好。 马车摇晃着,麦冬哭着哭着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偶一颠簸醒来,立时就查看姑娘一番,见没再烧起来,她便放了心,没多久又撑不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有风吹到脸上凉凉的,下意识惊醒过来,第一反应便是去整理姑娘的被褥披风,怕风吹着姑娘。 忽然察觉对面有人,她惊得险些大叫起来,定睛一看见是沈瑞,这才长出口气,问了声好。 沈瑞点了点头,打发麦冬到后面车上去。 麦冬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小心翼翼将姑娘转到沈瑞怀中,又事无巨细的向沈瑞解释了一下车里放水放点心放药的各个匣子,这才一步三回头的下了车。 沈瑞看着怀中人原本苹果一样圆润的小脸硬是瘦出了尖尖的下颌,便是一阵阵的心疼,听着她呼吸间明显的拉风箱一样的喘鸣音,更是难过,又有些……恐惧。 不知怎的,他就想起了沈珏,那个鲜活的少年,转瞬间就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最终变成一具棺木、满院白幡。 这种不详的联想让他心脏猛的缩紧,不自觉的就紧了怀抱,想抓住她,不让她的生命流逝掉。 怀里的人不舒服的动了动,因反复高烧而有些龟裂的唇微开,艰难的吐出一句,“麦冬,水……” 沈瑞依着先前麦冬所言,取了一直温在暖炉上的小茶壶,喂了杨恬两口水。 杨恬闭目喝了两口,方有些清醒,她微微张开眼,含混问道:“到哪儿了?出城了么……” 却听耳边一个低沉而熟悉的男声道:“出城了。还得一会儿到,莫急。” “二哥。”杨恬脸上绽出一个恬静安然的笑容,看得沈瑞越发揪心,不禁又紧了紧手臂。 可杨恬好像忽然醒过神来一样,突然就挣扎起来,沙哑着嗓子急促道:“二哥,快松了我,这病是过人的……” 虽然俞氏下了禁口令,决不许任何人在杨恬面前说什么病气过人的话,但是她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