婿在,到底尴尬。 毛迟自也看出来三老爷气不顺,他方才在拜见徐氏时,就知道三老爷回岳家了,这会儿也是怕尴尬,又不好三叔一回来就立时告辞,只得垂手立在一旁。 三老爷坐下喝了两口茶,瞧了瞧毛迟,诧异道:“长卿在那边做什么?又不是外人,还那般拘谨,快坐下来说话,我今日听着个消息,来与你们说。” 沈瑞毛迟俱都松了口气,看来不是田家。 确实不是田家,又是乔家。 同样是借他人之口告诉了三老爷,是乔永德带累了沈珞致使他夭亡。 这人身份比那唐翰林、书院书生更加可信,乃是乔三太太的表外甥苏桂生。 这人因天资聪颖,数年前还是求着乔家转托了沈家才得进田家南城书院的,与沈珞同年中举,也在那日游玩之列。 只是苏桂生虽算少年中举,但之后便考运不济,接连两科皆是落第,因年纪尚轻,不肯以举人身份捐官,还想正经考个进士出来,便一直在书院。 田山长一脸严肃同沈润道是,苏桂生下得一手好棋,两人不时对弈,就在昨日,两人间歇品茶时,无意间聊起沈洲,苏桂生面露纠结之色。 田山长颇为不解,多问了几句,苏桂生便道虽是乔家亲戚,却不喜乔家对沈家的种种。 他似是知道乔家许多事,直言当年乔家大老爷因贪墨案下狱时,是沈尚书又出银子又搭人情,才将人捞了回来,虽是永不录用,到底保了一命。 但乔家竟不感恩,欠沈家的银子都不曾还,他隐约还听说乔老太太竟嫌沈沧不曾保住乔大老爷官职。 乔老太太过身后,乔家刚赔了大笔银子,连治丧银都拿不出来,又是沈沧出了银子体面风光的葬了乔老太太。 便不论亲戚,单沈家与乔家又这样的大恩,乔家也不当帮着外人害沈家。 苏桂生越说越激动,就顺口说出何况乔永德还害了沈珞,欠着沈家一条人命。 田山长无比震惊,苏桂生也发觉失言,慌乱的改口。 田山长岂会容他胡说,当时严厉喝令他把话说明白。 苏桂生似是对乔家怨气极深,这才说了那日种种。又为自己辩白,当日事发大家都很忙乱,谁也没深想,后来周贸认了罪,被除了族,人又落水死了,大家也都忘了这事。 周家也派人来询问,又给了封口银子,让众人不得再谈论此事。 那是大长公主的儿子、皇上的表弟、锦衣卫的千户周贤发了话,当日同去的书生哪里敢多嘴。 且彼时沈乔两家关系极亲近,死的固然是沈家子,却也是乔家姑太太的亲骨肉,本就只三两个人听着了乔永德换马之事,人证不多,谁又敢贸贸然去沈家面前“搬弄是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