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骂无耻。 沈涟则思忖片刻道:“贺家当初算计了沈家,是买通了我大哥身边管家,现下与这等小人也不必讲什么君子了,咱们也以牙还牙,买通他们的人作证去!咱们家与贺家原也有生意往来,我也认得几个贺家的管事,贺家这种百年大族,族亲、下仆、管事,关系盘根错节,没准儿就顺藤摸瓜,真找到了什么证据。”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一捶掌心,信心似又足了几分,道:“我们动身前,我隐约听着风声,说贺家在暗中搜捕贺南盛身边的几个得力管事。自从贺勉一头撞死在大堂上,就有好几个贺南盛得用的人吓跑了。若没点儿龌蹉事,哪里还用抓回来。” 沈瑞频频点头,“我也认为贺勉那边是个缺口,旁的不说,只要能拿到实证贺勉为贺南盛指使,贺南盛最少一个陷害士子的罪就跑不掉了。而沈珠既然能带着贺家的人去劫杀沈,在通藩上贺家绝不清白,若再能拿到这个实证,整个贺家也难逃国法。我已派长寿快马南下去查了。” 他看向沈涟道:“原就是想请涟四叔帮忙,不成想四叔进京来了。那便如四叔所说,要烦劳四叔多留京几日,探一探这边贺家的人可有与南边儿有亲眷的,这事过了三月有余,许多消息也当传进京了。” 沈涟忙应道:“这事交在我身上,瑞哥儿放心就是。”又道:“瑞哥儿可还有什么不方便走动的关系,也可尽皆交给我。”他犹豫了一下,道:“这次太湖用兵,咱们与锦衣卫也有了些来往,既然贺家找了东厂的关系,咱们是不是也……” 一旁一直不语的沈三老爷闻言连忙摆手,出声道:“使不得。结交锦衣卫还则罢了,总是有些勋戚子弟避不开的。但结交东厂可就过了,在士林里可没甚好名声。” 沈瑞也道:“涟四叔只按正常生意往来那般走动,如今也不知道明处暗处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大意不得。” 沈涟连声应是,暗想京中局势比自己预估的还要紧张,之后行事要小心再小心了。 末了几人有商议了一番沈沧周年祭之事便散了。 沈全是随沈瑞住在九如居的,两人回了院子,才细细谈起松江及五房诸事。 倭乱过后的松江元气大伤,如今街面上虽也恢复了一些,却远不复往昔繁华模样。 “好在入秋后,外地布商来囤布的不少,大小织厂生意尚可。”沈全叹道,“好歹有了明年买丝的本钱。” 沈瑞想起寿哥所说要将松江棉布定为贡品,只是旨意没下,这事儿到底也不算作准,但提前量还是要打好的,因此向沈全道:“若是可能,明年多收些生丝,叫蚕农也好过一些。这场浩劫里,又不知道多少寻常百姓家日子艰难,咱家的织厂能扩建便扩建吧,多招些工,帮衬一二也好。且多织些布来,我听到些风声,明年或许有大买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