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叹了口气:“我本想着到底是因姨娘的缘故,才使得她们姊妹流落异乡,如今既是回来了,当好生安置,补偿一二。可要是她真的有别的念头,我还真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兄弟两个正说话,就有长寿引着一青衫小厮进来,不是旁人,正是王守仁身边小厮五砚。 “师兄,老爷听闻沈老爷丧事,打发小的过来送帖子,稍后会与张公公过来祭拜沈老爷。”五砚见了沈瑞说道。 论公,王守仁是钦差不假,可既到了松江,知晓同为京官的沈瑛之父病故,还有大沈、小沈两位状元面上,理应上门拜祭;论私,则有沈瑞的关系在,既是弟子沈瑞帮族亲料理丧事,王守仁这个老师也不好做不知。 倒是张永,毕竟是内臣,愿意过来祭拜沈鸿,很是给沈家面子。 这样的体面,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也让松江众多观望的士绅人家看看沈家尚未衰落,还轮不到他们暗地里蠢蠢欲动。 沈瑞代主家收了帖子,道:“代我谢谢老师。” 想起昨晚知府衙门方向隐隐有火光,沈瑞关切道:“昨晚知府衙门走水了?当时就猜测是不是那边,想要打发人过去问,后来见火势停了,就没有打发人闯宵禁。” 五砚摇头道:“不是走水,是老爷与张老爷设埋伏抓人,抓了一大串呢。” 五砚说的轻松,可沈瑞听得心惊肉跳,连忙追问:“竟有人攻击知府衙门?老师如何,有没有受伤?” 五砚笑道:“既是老爷设伏,自然都是妥妥当当的。” 五砚年纪小,王守仁早就打发他下去睡了,因此并不知昨夜的凶险,带了几分得意道:“老爷之前就想着对方或许会放火,叫人在院子里准备了好些沙子,在窗户上、门下堆了不少。那贼人要放火,可火势没起来,就都被人用沙子给压灭了,就是厢房窗框、门槛有些地方焦了。老师好好的,倒是张公公勇武,听说是他老人家亲手射杀了匪首。” 张永喜五砚活泼伶俐,对五砚向来和气,五砚也就少了畏惧,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听了五砚的话,沈瑞已经待不住。张永是御前大太监,奉旨出差身边也带着若干锦衣卫,都轮到他亲手对敌,可见昨晚的凶险。 想到这里,沈瑞对沈瑾道:“大哥先照应这边,我去迎迎老师。” 沈瑾眼见沈瑞神色紧张,眼神难掩担忧,知晓他与王守仁师生情深,定是担心昨晚的事,点头道:“代我问王大人好,若是王大人车马劳顿不舒坦,改日再来祭拜再是。” 沈瑞点点头,招呼着五砚离开。 五砚好奇道:“老爷巳时才过来,现在才晨初,师兄去哪里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