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是满脸惊诧,不可置信地望向兄长,好一会儿才满脸颓败,耷拉下脑袋。 几个人都不再说话,灯花“噼里啪啦”直响,就听到东屋传来喧嚣声。 沈瑞是尊长辈吩咐过来“看顾”乔氏的,便踱步到了中堂。 就听到周妈妈细声慢语道:“二太太既醒了,作甚不让大夫把脉?老爷、太太都担心着二太太,方打发二少爷带了大夫过来……” “担心我?是恨我不死吧?我一日不咽气他们就不安心,非要治死了我不可”乔氏嗓子尖锐。 “哎呀二太太,您可不能这样说……太太性子敦厚,这些年待二太太如何,大家可都在看着,可不是一句两句就能抹了好的……”周妈妈是徐氏近人,自是听不得这诋毁之词,忙道。 “哈?对我好?不让何氏守贞,让我儿无人侍奉香火是为我好?塞了个短命嗣子给我就是对我好?拦着我疼侄儿就是对我好?瞒着我一个,接了孙氏子进京就是对我好?”乔氏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已经是状似疯癫。 屋子里除了周妈妈与仆妇婢子,还有随行过来的大夫。 医者父母心,虽说这大夫对于乔氏这位沈家二太太殊无好感,可进了屋子后也在“望”。 眼见乔氏眼白赤红,狰狞间青筋直露,大夫不由皱眉刚要说什么,就见乔氏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周妈妈吓了一跳,不过到底是积年老人,知晓缓急轻重,忙招呼大夫上前看诊。 沈瑞在外头听到不对劲,也挑了帘子进来。 乔氏面色惨白,躺在炕上。 大夫诊视了一番,眉头紧皱。 等把完脉,大夫说了一堆话,意思是乔氏气血两亏、七情抑郁、合该静养,最忌大喜大怒,如今气急痰迷,有“卒中”之兆。 如今已经是入夜,山野小庄,即便大夫开了方子,也没有地方抓药去。幸好有之前的村医留下两包草药,大夫翻拣了一遍,寻着能用的重新拟了简方。 张贵家的院子是三合院,住着张贵一家九口人,除了长子长妇,次子次妇,还有未成亲的三子与闺女,与长房半岁大孙儿。 同庄户百姓相比,张贵家的青砖瓦舍颇为气派体面,住着也宽敞;今日家里来了主家与贵客,张家院子一下子就满满了。 不仅需要上房腾出来招待主家与客人,随沈瑞过来的大夫与一于尚书府下人管事也需安置。 张贵便让儿女们将东厢三间也都让出来,一间请大夫歇脚,两间让沈家众仆安置。 长寿、长福都来了。 眼见过了饭时,周妈妈还没有从上房出来,长寿就寻了张贵道:“张大叔,二少爷出来时急,还没用晚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