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到底做了什么?” 沈望了望窗口,低声道:“儿子前些日子太乏,一直用着人参酒,太太也晓得……” 这件事宗房大太太也知晓,红白喜事最是累人,何况太爷又是一族之长,死后哀荣,丧事办得极为风光。宗房大老爷为父丧难过,这丧事基本都是沈操办的。等到丧事办完,沈瘦了整整一圈不说,还有些气短风寒的征兆,显然是累的狠了。 人参酒补气驱寒,是家中的老方子。即便孝期当禁酒,可那是药酒,自然是另说,宗房大太太也是知晓的。 宗房大太太皱眉:“可是酒瘾犯了?还是做了其混账事?” 要是真是犯了酒色之事,那也就怨不得老爷如此气恼。毕竟太爷出殡才几日,如今还是百日热孝中。 沈忙道:“太太想到哪里去了?儿子是那样荒唐的人么?只是这几天阴天,潮湿的厉害,儿子身上也乏,昨晚家宴后回去就多吃了几盅人参酒……” 说到这里,他耷拉了脑袋,小声道:“当时脑子就浆糊了,不知怎地就想到太太身上……太太这些日子为了五哥难受,儿子心里也不落忍……也不知太爷作何想,将五哥打小的东西都打包给了五哥,家里连个念想都没有,儿子就随口吩咐杨妈妈让她今日去客院子那边悄悄取些五哥的物件留下……五哥明儿就要启程北上,还不知何年何月能再回松江……” 宗房大太太坐在那里,已经听得怔住,脸上露出苦痛之色。 沈这半日,心中已经懊悔无比。 他这些年经常代表宗房出门交际,并不是没有酒量之人。实是昨晚中秋家宴的气氛太过闷气,胞兄那目中无人的身份也刺得他难受,父母全部慈爱又都落在沈珏身上,他才会回了书房后纵容自己多吃了几盅酒。因杨妈妈过来问他关于沈瑞、沈珏两人仪程,他才鬼使神差地想到沈珏那几口箱子上,随口吩咐了杨妈妈几句。 等到今早起来,他早已将昨晚的事情撇到脑后,直到宗房大老爷叫管家来叫他去问话,他才知晓杨妈妈真的听他的吩咐去了客院,还被沈珏身边服侍的人给抓了个现行。 这般愚蠢的行为,真是拖累死人了,可是杨妈妈是他的乳母,又是尊他的吩咐,他也不能不管。 沈羞愧的不行,只能将方才这套说辞在宗房大老爷跟前说了。 可是这套说辞能糊弄宗房大太太,却糊弄不住宗房大老爷。 宗房大老爷冷笑道:“想要留五哥旧物做念想,怎么翻到瑞哥的行李里去?你要是敢做敢当,我还佩服你;竟厚颜无耻打着孝顺太太做幌子,真是令我恶心这家里是缺了你吃、还是少了你穿,盯着莫须有的银子连贼都做得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