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过来后,开始发起热来。 沈沧又叫大夫看了沈珏的膝盖,大夫常来沈宅,知晓沈珏身份,只当是受了沈沧的“家法”,不赞成地看了沈沧一眼。 沈沧心中越发堵得慌,可也不能拉着大夫解释不与自己相于。 “这膝盖可不单单是冻的,这淤血得揉开,要不然过后要遭罪。”大夫又取了一瓶药酒出来,倒了些在手心中,使劲地沈珏膝盖上揉起来。 沈珏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呻吟出声,不过因烧得迷迷糊糊的,依旧是闭着眼睛。 大夫揉了足有一刻钟,屋子里都是浓浓的药酒味。 “今晚需仔细看着,许是要高热,用热毛巾擦拭,这退热的药三个时辰用一副,三副药下去要是还不退烧,就再使人去接我。”大夫起身擦了手,嘱咐道。 等大夫走时,已经是三更天,眼见沈沧与徐氏都面带乏色,沈瑞就催沈沧夫妇回去:“明日父亲还要去衙门,赶紧回去歇息,儿子在这里看顾三哥就行;还有母亲也随父亲回去,这边哪里用得着这么多人?” 徐氏满脸羞愧道:“都是我的不是,知晓三哥被叫过去后就当过去瞅瞅,也不会让珏哥遭了这番磋磨。” 沈瑞忙道:“关母亲什么事?谁会想到她……谁会想到呢……” 想着看到沈珏冻的昏厥,脸上不见半点愧疚、反而哭哭啼啼满脸委屈的乔氏,沈瑞觉得厌恶的不行,连“二婶”也叫不出来了。 徐氏拉着沈瑞的胳膊,满脸关切道:“你要留下看顾珏哥,我也放心,只是不许你逞强;如今珏哥已经病了,要是你也跟着倒下,可不是要我们的命么?”说罢,叫了周妈妈与毛妈妈过来,吩咐道:“我就将二哥、三哥就交给你们两个了。” 周妈妈与毛妈妈忙应了。 不过在走之前,徐氏问毛妈妈道:“先前在二太太跟前嚼舌头的婢子是哪个?” “是秋香。”毛妈妈提心吊胆地回道。 徐氏听着这名字耳生,就望向周妈妈。 “是良乡庄子上二管事的丫头,前年进府的,之前在客院做扫洒,后分到二房。原是三等,二老爷、二太太出京时,被留下来看院子,才提了二等。”周妈妈道。 徐氏听了,没有在多问,随沈沧回正院了。 沈瑞坐在炕边,看着烧满脸通红的沈珏,对用湿毛巾降热这法子有些不放 想着这个时候已经有白酒,沈家酒窖里也有,沈瑞就对周妈妈道:“烧酒外擦能退烧,劳烦妈妈去取两坛烧酒来……南藩烧酒与京城这边烧酒每样都拿一坛……” 周妈妈虽觉得这法子新奇,闻所未闻,可见沈瑞说的笃定,便也不罗嗦,叫了个小婢提灯笼,往大厨房酒窖寻烧酒去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