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帝怎么会允许有人动摇东宫正嫡的身份? 虽说皇帝只有东宫这一点骨肉,不管东宫是不是嫡出,都当得起太子之尊。放出这流言的人,其心可诛,且是白折腾,伤不到东宫根本。 可要是二皇子没有夭折,东宫身份存疑,那太子之位是否能保全还是两说 这也是使得东宫与皇后生嫌隙的原因之一。 放出这流言的人,到底是针对东宫,还是针对张娘娘? 不管幕后人到底是何用意,东宫与皇后的关系渐疏远却是真的,连带着对张家两位舅舅东宫都不甚亲近。 相对的,皇帝那边对东宫却越来越疼宠,似有补偿之意。 一时之间,就连时刻关注东宫动态的詹士府诸官都迷糊了。 或许那流言是真?东宫真是张娘娘抱养的宫人子? 不管流言到底是真是假,都不能再继续纵容下去,否则天家母子反目,最为难的还是皇帝。 杨廷和想到此处,心中越发觉得为难。 他在詹士府几年,作为给东宫讲书的几位的老师之一,对于东宫的脾气秉性也都看在眼中。 即便知晓东宫微服出宫,杨廷和也不想直接摆出老师的架子去劝诫东宫读书,为的是怕引得东宫不快。 东宫地位尊崇,随心所欲,心情不好了连张家人的面子都不给,更不要说他们这些詹士府属官。 如今东宫出宫的根源在宫廷流言上,这却是涉及天子家事,不是当臣子能开口的,不过却未必不是机遇,只是这机遇伴着未知风险。 今上是仁君,待臣子向来优容。 自己本是东宫属官,为了东宫之事御前陈述也是恪尽职守。 想到这里,杨廷和紧张中隐隐地带了兴奋。 见杨廷和皱眉不语,沈沧就不再说那些江山社稷的大话,直言道:“偶出宫游乐对于东宫来说不过是一件小事,可却是于系到瑞哥名声与前程。沈家又不是什么不能动的人家,要是被言官揪着这件事不放,即便皇上现在不厌瑞哥,也终迁会怒不喜。还有内廷中人,富贵系与贵人一身,想来也不愿东宫与旁人亲近,怕是会视瑞哥为眼中钉。” 杨廷和已经醒过神来,点头道:“沈兄说的正是,从恒云前程看,确实不宜与东宫关系太近……” 沈沧迟疑道:“介夫可想到劝诫东宫勿要出宫的法子?” 杨廷和叹气道:“不过是在陛下面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也是身为臣下应有之义” 沈沧看了杨廷和一眼,颇为意外。 他来之前已经想着如何欠杨家一个人情,可听着杨廷和的意思,却全无私心,没有趁机示恩沈家的意思。 不管杨廷和是真厚道还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