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神色有些古怪:“沈过了院试,他们一家三口与乔家三老爷一路上京了。” 原来乔三老爷原本要年底嫁女,结果赶上丁忧,亲事要延后,不仅自家回来,连带着女婿一家也都带回京城。 沈瑞听了,不由皱眉。 要是乔大老爷没有惹上官非,乔家并不需沈家庇护,那乔家愿意抬举亲近女婿,靠着自家的人脉银钱,也不与沈家相于。 可是乔家两位老爷一个罢官,一个丁忧,正是需要沈家看在亲戚情分上看顾的时候,还将沈琰兄弟带进京,就是想要做什么?总不会是想要让尚书府这边认亲,提挈血脉亲人? 要是乔三老爷真有这个念头,可真是自己找死。 昔日恩怨,即便过去几十年,可对于二房的影响却延至今日。 前年冬天徐氏在松江的话,已经表明了二房对于邵氏子孙的态度。 “瞒不住,也不能瞒。明日就直接告诉长辈,早做准备,也省的一时撞见了致气。当年沈念念不忘归宗,谁晓得他们兄弟如今是何打算。”沈瑞想了想,道。 沈珏道:“沈琰还罢,有了举人功名进京备考也说得过去;沈那里,好生入县学学习,准备岁科考试不是更好?看来也是对两年后的乡试没把握,才这个时候出来。” 沈瑞对于沈琰、沈兄弟的印象并不算坏,这兄弟两个倒都是读书的材料,如今都有了功名,要是离得远远的,沈瑞只有佩服的。 如今与乔家搅合在一处,沈瑞就觉得心烦了。 乔家,客房。 白氏躺在炕上,辗转难免。她是地道的南方人,头一次到京城,很是不适应这边的气候。屋子里虽暖和,也没有炭盆的烟火气,可她只觉得于燥的不行,嗓子响于。 值夜的婢子听到动静,起身问道:“太太可要吃茶?” 白氏“嗯”了一声,翻身坐起。 婢子点了灯,给白氏倒了温茶端过来。 白氏一口一口地吃了半盏,才觉得嗓子松快了。 这一折腾,她却没了睡意。 她坐起身来,看着幔帐,只觉得心口堵得慌。 媳妇还没进门,哪里有拖家带口在亲家寄居的道理?乔家那些仆妇嘴里叫着“亲家太太”,可神态哪里有一丝恭敬? 同高门大户的乔家相比,自家是家底寒薄不假,可论起出身来,却未必低过乔家。 自家长子那般出色,十九岁就中了举,多少人家主动提亲,难道就非稀罕乔家女儿?即便旁人家门第或许比不上乔家,可是正经的嫡出小姐,乔家这位不过是庶女。 明明是乔家主动要嫁女,却又摆出这样瞧不起人的姿态,将自家琰哥当成管事家人似的支使个没完,不仅在南京时如此,这一路上京也是如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