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要是不要脸,旁人为何还要给乔家脸? 真当他们夫妻两个会任意索求?他们是沈家子、沈家媳,可与乔家不相于 乔大太太只觉得满脸臊的不行,乔二太太并不知情婆婆、长嫂今日过来的目的,只觉得婆婆有些不寻常,跟唱戏似的,这沈家夫妇态度也太冷淡了些。 乔老太太听出徐氏话中之意,心里骂了徐氏几句,却依旧是看着沈沧叹气道:“人上了年纪,浑身是毛病,这是老病,太医哪里能治得了生死?怪不得姐姐近日时常入梦……这是要接我来了……” 说到这里,她是真的伤心了。 人生七十古来稀,她已经老了,重孙子、重孙女都有了几个。可是长子不争气,次子靠不上,三子又在外任上。乔家从昔日高门,沦为下品官宦之家。 去年“京察”之年,要是沈沧真有心提挈乔家一二,怎么会让乔大老爷依旧在原职? 沈家花团锦簇,连小一辈都开始求功名,乔家六个孙子,却连一个秀才都没出来。 即便五哥、六哥明年能过院试,可看他们院试都这样费劲,那乡试不知还要磋磨多少科,等到能入仕时,说不得还得十年二十年,到时候自己老大、老三都熬致仕了。 乔家青黄不接,只会败落的越快。本抱着联姻的念叨,可因门第所限,几个孙子、孙女的亲事都不甚理想,没有能指望的姻亲。 沈家却不然,下一代人丁虽单薄,堂兄弟年岁也小,可沈家其他几个房头的族兄弟,却都在官场,其中还有个状元郎,等十几年后沈大老爷、沈大二老爷退下来后,那边真是中流砥柱。 乔老太太越想越伤心,沈沧不由动容。 不管乔老太太怎么糊涂,毕竟是自己的亲姨母。夫妻两个近亲些的长辈,也就剩下这一人而已。 沈沧便神色转缓,道:“这世上耄耋之寿者多了,姨母向来康健,定能长寿百年。” 徐氏夫唱妇随,便也唤婢子上水,为乔老太太净面。 至于乔大太太、乔二太太两个,却只有陪着乔老太太掉眼泪的份。 乔老太太止了泪,净了面,满脸慈爱地看着沈沧道:“这日子过的真快,我还记得你刚落地的情景,瘦瘦小小的,还不到五斤重……旁人见了,都跟着悬心,只有姐姐见了,只有笑的,将你搂在怀里不撒手……一直到二哥落地,都是姐姐亲力亲为地照看你……” 沈洲落地时,沈沧已经五岁,是能记事的年纪,如何能忘了慈恩? 就是沈洲出生后,三老太太也是更看重沈沧。除了沈沧是长子之外,还因沈沧的身体比沈洲弱,使得三老太太愧疚,觉得是自己怀孕时没养好,又是早产才使得长子孱弱,当成眼珠子似的盯着,调理了十来年,才使得沈沧看起来与寻常孩子差不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