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哥本是同年同月,听老爷讲两人功课也相差不多,现下却是要被瑞哥落下了……” 三老爷听妻子提及下一次乡试,想到自己身上,握拳道:“岂止是落下珏哥……珏哥启蒙晚,旁人寒窗苦读十年方求功名,瑞哥至今读书不过四年半……等到三年后,说不得文章也做得好了。到时叔侄齐下场,我这做叔叔的可别被侄儿落下……” 虽说现下看起来,沈瑞的文章远远比不得三老爷,可他读书这般勤勉刻苦,一日当两日使的劲头,谁也不知三年后会如何。 三老爷既欣慰沈家后继有人,又生出几分紧迫感…… 县衙“报喜”的队伍还没到,二管家与长寿匆匆回来。 大老爷不在家,三老爷不敢惊动,二管家直接到二门求见主母;长寿这里,也是往九如院给沈瑞传话。 因沈瑞年纪不小了,开始有外头的交际,除了在九如院中有内书房之外,今年开春徐氏在前院给沈瑞收拾出一个外书房来。 平素里读书,来人可以做待客之所。 不过沈瑞读书起早贪晚的,还是用内书房的时候多。 见长寿面上发苦,沈瑞心下一激灵,生出不好的念头来,直接问:“是榜上无名?” 长寿忙摇头道:“二哥中了案首” 沈瑞蹙眉道:“那为何做忧色?可是有什么不对?” 事关重大,长寿不敢隐瞒,将茶馆里的听到的“流言”讲了一遍,又提了二管家去求见太太之事。 沈瑞闻言,庆幸不已。 幸而他之前没有使人冒然打听县令,否则这落到旁人眼中正是对景。 如今虽是“木秀于林”,可胜在“理直气壮”。 他站起身来出了九如居,前往正院。一路上,他在心里将得失算了一下。 “京察”早已尘埃落定,如今京城官场已经形成微妙的平衡。 即便有御史言官想要就此事弹劾大老爷,可县试只是县试。要说春闱天下士子云集,文无第一,榜单容易有争议;那县试这里,连只会三道填空题的市井少年都会参加,可见水平之低。 沈瑞的文章都是用心做的,这个案首,当得并不心虚。 大老爷身下坐着尚书之位,不是三阁老的门人,换做其他年份,说不得真就有人“借题发挥”,想要弄掉大老爷。 不过今年是春闱之年,士子云集京城,经过三年前那场“科举舞弊案”的闹剧,朝廷内外定也不希望科考上传出什么不好来。否则人云亦云,引得士子云从,又要生事端。 想到这里,沈瑞的心里就踏实下来。 否则要是因他侥幸得一县试案首,就引得沈家惹祸上身,那才是得不偿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