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收下这份“重礼”,沈理身上也就扯不到“忘恩负义”之类的话。 到了巳时(上午十点),大老爷从衙门回来,换了官服,就来前厅陪客。 沈全同沈瑞最熟,跟在沈瑞身边一早上,虽不晓得沈理为何摆出“客人”模样,却察觉到沈瑞情绪低沉。 见大老爷回来,沈全便悄悄对沈瑞道:“瑞哥有没有空?陪三哥去吃杯茶去吧,站了一早上,腿都直了。” 他年纪最小,沈珹与沈琦在客厅陪客,他却要随着沈瑞迎来送往。 沈瑞笑了一上午,也觉得脸上发僵,就去大老爷身边告诉了一声,带了沈全去偏厅小歇。 “瑞哥,六族兄怎么了?今儿怎么瞧着怪怪的?”沈全进了屋子,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沈瑞叹了一口气,将谢氏前几日过来送“贺礼”的事情说了。 沈全听完,面上带了疑惑:“他这是什么意思?谁稀罕他的东西不成?要是舍不得就别送,送了又撂脸子算什么?” “偿还了恩情,以后要远了。毕竟论起来,两下里都出了五服,如今往来也太密。六哥是谢门女婿,有自己的立场,父亲这里却是不打算站队的。再继续往来下去,两下里都为难,这样分开也好。”沈瑞道。 沈全虽没出仕,可到底十八岁,常与同窗论时政,对于时事并非完全不晓得。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瑞哥,前几日我听大哥说,珹大哥那边,如今与贺家走动越来越亲近。” 沈瑞皱眉道:“真不知他想什么,他能居郎中位,已经是机缘巧合,总要熬上几年才有资历再升迁,如今这般迫不及待……” 沈珹之前面上站在二房这边,并没有借着贺家投靠到李阁老门下;不过等今年“京察”后,沈珹与贺家的往来就多了起来。他虽没有表现出来对二房的不满,可对于自己无缘升迁还是有所怨愤,却不想想他的资历在那里摆着,之前已经是幸进,哪里能每次好事都赶上。 说到这里,沈瑞与沈全对视一眼,都觉得无奈。 随着沈家小一辈族兄弟在仕途上越走越远,沈家不再是铁板一块,家族分崩离析之日不远。 大老爷虽摆出要“中立”的姿态,可其他子侄都有自己的盘算。能跟在二房身后不变的,也只有在官场上别无牵扯的五房。 …… 内宅花厅,因徐氏往杨家下定,就由三太太带了琦二奶奶招待各女眷。 沈理在前厅神色冷淡,谢氏的笑容却比每次都来的真诚,神态上也颇为殷勤。 虽说前几日她遵从丈夫的意思,过来送了“贺礼”,二房这里也接了礼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