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致了。” 他直起腰身,声音平淡,脸上神色收敛,转瞬恢复成惯常那副漫不经心又拒人千里的疏离淡漠。脸色转变之快,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蓄谋演绎的捉弄。 他说的是实话。 今天确实是没有兴致再来一次了。蹭她的小屄的确别有一番滋味,爽也是爽的,看她喷了他一身的时候他眼睛都发红了,可到底是不够尽兴,放着那么口会咬会吞的小嫩屄不能插,只能在门口蹭蹭解渴,根本不够畅快。倒不如留着,下次有时间慢慢弄她。 贺杞说完,便转身从浴桶边离开,转身抓起墙边另外一只小桶,哗哗淋到自己身上,开始自顾自的冲洗。 晶莹的水花被他坚实的臂膀肌肉弹起飞溅,零星散落到唐卿准脸上。 冰凉凉的,是冷水。冷水冲醒了唐卿准雾蒙蒙的思绪,她这才反应过来,不管贺杞觉得她是勾引也好,是拒绝也罢。总之她不想要,他也不想来。这件事情,也算是和平结束了。 唐卿准轻轻松懈一口气,拽起桶边的素色丝布,开始整理身上的痕迹。 当当。 浴室的门被从外侧敲响。 “小侯爷,您吩咐的衣服给您送过来了。” 传进来的男声尖锐嘶哑,明明语调已经极力轻柔,声音中堆积着谄媚卑微的笑意,却仍旧刺耳难听。 唐卿准被吓得一惊,颇有些慌乱地向水面下沉了沉,求助的目光下意识看下贺杞。 “怕什么。是个太监。” 贺杞已经洗好,正把架子上的汗衣套到自己身上,听见唐卿准惊慌躲闪的水声,微微侧了侧头,轻笑着丢过来一句。 唐卿准听说过,华音楼的管事是个太监。不知是偷东西被抓,还是与人斗殴,或者抛妻弃子被妻子娘家报复,总之是被割了东西,成了个太监。没了命根子的男人似乎也丢了骨气和热血,没脸没皮打得骂得,在这华音楼恭维讨好各位公子哥反而如鱼得水,靠着别的男人女人的身子赚了一副身家。 她思绪还没转完,贺杞已经穿好汗衣,大步向门口走去。 别…… 第一个字都还没来得及开口,贺杞便推开了门。蜷在水中的唐卿准堪堪从浴桶边缘看出去,只看见门外地面上一片衣角。 “奴才伺候小侯爷穿衣……” 同样挤满谄媚的一句,余下的声音便被贺杞回身推门的手,关到了门外。 · 掌事太监送过来的衣服不仅有贺杞的,还有唐卿准的一套。 是条月白色的长裙,款式很别致,没有腰带束拢衣襟,而是全靠背后穿插的缎带固定,轻纱覆盖的锦缎沿着肩膀到胸口的弧度垂坠,从正面看着像是一整块完整未经剪裁的布匹,浑然天成般衬托出衣服中的人。 真是巧思。唐卿准暗暗赞叹。 换好衣服时,贺杞正好整以暇地盘坐在窗边,指间夹着颗素白棋子,自己同自己对弈打发时间。 听见她出来的脚步声,微微侧头扫过她一眼。 啪嗒。 指间夹着的棋子顿了顿,掉落到残局之上。 贺杞眸色不自觉地深沉了些,轻抿着唇角不说话。 唐卿准被他有如实质的目光盯得局促,慌乱地扯了扯松散的裙摆,又抬手捋了捋鬓发,四肢似乎都不知如何安放才好。 “……不合身吗?” 这裙子确实有些大,原主人身材该比她高挑,她撑不起来,领口微微往肩头散开,腰间也多出一截,松松垮垮在她小腹位置堆积出几条波浪。 “嗯。” 贺杞似乎朦胧地应了一声,目光依旧落在她身上,扫着胸卡的位置挑了下眉梢:“不该瘦的地方倒是一点不瘦。” 唐卿准被说得脸颊一烫,抓着肩膀坠着的轻纱拢了拢,却终归提不住,稍一松手便重新坠落回去。而且她这才发现,稍微一动作,薄纱之下,深开的领口处,便会隐约露出她胸上的指痕。 她目光慌乱地扫视,最后看见贺杞手边,那条被换下的旧袍子上扣着颗玉扣。贺杞也顺着她视线看见了,解下来,随手抛给她。 唐卿准又理了半晌,终于将玉扣勾在一侧肩膀上扣好。 松垂对称的衣裙被加了这么一笔,平添了几道不协调的细褶,贴着女人身躯的曲线蔓延至纤盈不足一握的腰肢。 贺杞想,他该把这一截折断的。该把这一截杨柳似的弯折起来,按下去,弓出几要断折的弧度。 他脸色沉沉,不太好看,沉默着就站起身往房间外走。 唐卿准在他身后,只匆忙地扫视一圈没忘什么东西,便不得不提起裙摆去追赶他步伐。 她目光扫过轻纱半垂的床铺,纱帐后翻起一半的凌乱锦被,恍然觉得两人这场露水情缘就像这床褥一样隔着朦胧光晕,已经记不清晰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