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你去打了那个南枝,她们都不敢叫我吃酒了。怕你打她们。” “……我早和她们说,不要叫你吃酒赌钱,非得我动手打人,她们才知道怕。” 吴娘子笑了起来。 曹夕晚是知道上夜婆子们的,她们夜里辛苦,内外宅里不见光的消息从她们手里过得又多,能占的便宜难免就不少,养成了刁钻的脾气。又愚顽不知道什么是怕。看到酒,看到色子,连自己姓什么都甩在脑后了。 她不是没打过。以前打舅舅,她们害怕了一阵子,后来又打表弟表哥,她们又害怕了一阵子。再后来,她打几个府里多嘴的小厮儿…… 总之,打一顿能管一阵子,但也就一阵儿。 至于她是青罗女鬼,她还去公侯府里抄家,这些事儿是吓不住上夜婆子们的。她们不懂这些,只有打亲戚、打长辈、打府里的男仆,知道你连男人都打还六亲不认,她们才害怕,才有用。 要打婆子们,更容易,但她娘防着她呢。 吴大娘痛哭着,老早和她说了,以前打舅舅,就不和女儿计较了。因为舅舅是男人,千万不要打和她一起上夜做工的街坊家奴们,否则她在府里就呆不下去了。 难得她娘居然妥协了,理由是她舅舅表兄弟们反正是男人,被女儿打也打不坏。曹夕晚也不解释,便答应了,便从没打过上夜婆子们。 其实,她知道,如果能把周大管事和连二管事,都打一顿,指不定她们就真正害怕了。 但她一直没找到借口打他们。 二管事对她可好了,周大管事是个佛爷,对谁都不错。 她娘开门,抬着水盆出去洗菜,冬日的午后阳光虽然暖和,但寒风吹进来,她娘到井口去提水洗菜,她连忙拉着:“加点热水,我们一起洗。我去要热水。” “不用,她们要不高兴,说用热水费炭的——” “怕什么。我另送了几篓子炭过来。堆在那边。本是给你用的。她们天天用着,还偷摸往家里拿,你说过一句?我去要。” 她风风火火去了前面一排砖屋子,那是上夜房,现在是正午,那房里有两个婆子睡着。 屋中一个大炉子,吊着锡壶,冒着水泡儿。 听得她进门提壶的动静,便有一个婆子在被子里就骂了一句:“倒敢来?今天你用,明天他用,这热水是你家的——?” “嗯。我家的。” “扯你娘的臊——”婆子翻身坐起,刚一睁眼看到是她,唬了一跳,“曹姑娘!我不知道是你!看我这张烂嘴!我扯烂了这嘴!” “算了!”她把一只大锡壶的热水全提了过来。倒了一半在洗菜的桶里。和她娘一起蹲着洗菜。吴大娘有好几天没看到女儿了,很是欢喜,说着闲话儿: “小晚,你爹在外面,我倒不担心,只怕他得罪了府里的百户大人们。比如那位秦大人。”吴大娘悄悄地看女儿,曹夕晚不动声色,力求不让她娘以为秦猛现在是她的准女婿,回答:“喔,秦大人?他是个出家人。以前是和尚,以后也要回寺里继续做和尚的。”她睁眼瞎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