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女官打了个暗号,英嬷嬷便寻机过来:“怎么了?” “小牛太监有何异常?” “并没有。”英嬷嬷讶然,“他不是你也有份推荐的?” 确是如此。 白女官与紫金观观主有交情,与老牛太监也有交情。她见得牛太监暴死,也想拉他的师侄一把。 所以白嬷嬷就更不放心,沉吟不语。 英嬷嬷见她如此慎重,仔细想了想,突然道:“就是,陛下说,牛太监替他挽袖的时候,碰到陛下的御腕。难得倒不惹他烦。” 白嬷嬷一怔,陛下有习惯,极不喜欢跟前人侍候换衣时,碰到他。 “怎么说?” “陛下似乎很赏识他。觉得他用心。陛下不喜寺观里的道香你知道的,小牛也不知道何时看出了陛下眉眼,今日轮值自己换成一只药香香囊。陛下倒说他不易。” “……嗯。”白嬷嬷思索着。牛太监碰到了陛下的手腕? 有什么原因吗? 若是御医进宫,侍候陛下倒容易,也许是在为陛下诊个平安脉。查一查是不是有什么时疫之症,防着春日到来,感时生病。 但一个太监? 侯府后殿,柳家院子里。 沙漏在窗台上,不过才半个时辰。 曹夕晚和柳如海,一站一半坐,彼此沉默对视,二人皆在心中如陀螺一样飞转盘算着。柳如海不知自己到底哪里出了差错,他从未小看她。至少给她下了三次暗示。 毕竟有天赐的机会,她在顺义坊冻僵生病,上了他的车。那时,他虽不至于冒失到暗算她,料到必定会被反击。但趁她虚弱时用针法下了第一次暗示,岂不是方便? 对老档们,他都没有针法,唯对她必须要用针法辅助催眠术。 依他看来,绝不可能失效才对。难道是因为幽冥九变竟然能克制他的针法与催眠术?不,不可能。 赵王府里也有人修炼此术。依旧中招。只不过,他看着曹夕晚,曾经修炼到第九层的人,只有她一人。 ——原来,他还在大意了。 她站在黑暗中,听着窗台上铜壳沙漏微响,慢慢道:“你是太监?” “……应该不是。”他半坐起,揭起床纱用铜钩半挂,心中思考着如何脱身。 “我要检查。” “……换个男人来,也不妨事。”柳如海失笑,心里却是一沉,知道她确实是在宫中看到他了,他便沉住气,摆出了他是王府客卿,是公开的在京城为王府打听消息的身份,他懂规矩的合作姿态,“让松壁,或者连二管事?” “……”她盯着他,“怕被我发现吗?” 柳如海面不改色:“若是他们不行,我听说你和秦百户——交情不错?” 门外,秦猛咳了一声。 她微哼,回头看跟过来的秦猛。打了几个手势。 秦猛皱眉,她在宫中看到了奸细,奸细和柳如海像? 但宫中奸细……岂不是太监? 一刻钟后。 “不是。”秦猛走出东屋,向她摇头。 她在院子里皱眉,看向秦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