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ylor?Swift,《Lover》。) “停。”芷晴忍无可忍,“你这五音不全的唱歌,比印度人还难以忍受。我才听完新加坡场,别恶心我和泰勒斯了。” 梁乘夏捡回手机:“我跟任天堂不共戴天。” 她猜是在打游戏。 “梁乘夏!”芷晴怒吼,“北京时间凌晨三点了!” 马累时间比北京晚四个小时的! “……是喔。怪不得。”梁乘夏呆一呆,“弟弟睡觉了。” 除了做爱,没有任何事能让凌则晚于十二点入睡。 芷晴恨不得一个白眼把整座鹦鹉螺翻亮:“我给你换居民岛,年轻小伙子多点。不像这个破岛,活人都见不到几个。” 换梁乘夏踹她:“你订的时候不知道私人岛就这样?” “别放屁。我是不知道你想做爱。”芷晴更忍无可忍,“明天去找一个吧。放心,我不说。弟弟不会知道。” 梁乘夏摇晃食指。 芷晴看她。 “纠正一下,我是只想跟一个人做。一个特定的人。”梁乘夏字正腔圆,“no?one?but?him.ok?” 凌则也很烦躁。 他的习惯,手机被关掉放在书桌上。起身,摁亮闹钟看时间。 马累时间,晚上十一点。 梁乘夏正在靠近凌晨。 危险的时间。 海岛是太危险的地方。 尽管鹦鹉螺的私密性足够高。 他确信那里不会有什么艳遇,但她随时可以搭乘紫色飞机离开。 他确信梁乘夏穿着海边会穿的那种长裙,确信她的脚踝会率先淌过沙滩。 他确信她的美丽,在地球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仅仅只有经纬度变化。 他感到担心。 他是从来不内耗的。打开梁乘夏的微信——她不用微信,所以在置顶的最下方。 直呼其名:梁乘夏。 芷晴对尖叫的女人没有任何好感。 梁乘夏手指起飞:还没睡着吗? 电话打过来。 凌则声音很低:梁乘夏。 梁乘夏拿脚背去踢水:你好呀。 他沉默半晌,忽然就问:is?there?someone?else? (你身边有别人吗?) 他不愿意用母语问这样一个暴露自己怯懦、质疑爱人忠诚的问题。 芷晴庆幸尖叫平息了。 梁乘夏的足背停下。 “我睡不着。我在担心。”那头还在平静阐述,“梁乘夏,我相信你的道德,但不信你分给我的比例。” 辜负他,对她来说什么也不算。 她甚至会认为自己是高抬贵手。 他不能放心。 “别说这么扫兴的话。”梁乘夏清清嗓子,“no?one.no?one.no?one?but?you.” (不想要任何人,只想要你。) 她可以想象弟弟的姿态。他一定乖乖靠坐在床头,一只手搁在被子上——如果天津这个季节还需要盖被子睡觉的话。 一只手举着手机,跟她轻声讲电话。 床旁边就是他的书桌,书桌上是和父母在玉龙雪山的合照,一只手揽着妈妈,一只手靠着爸爸。 房间里有篮球、游戏机,乒乓球拍和网球拍。或许还有没有及时洗的袜子。 还有从小到大的奖状、证书和奖杯,它们都被好好锁在柜子里。 “真的吗。”弟弟声音很轻,比她想象的还要轻,“那就好。” 梁乘夏心里软软:“又不是你蛮横的时候了。‘想着吧’,不是你自己说的?” 凌则笑起来。 “梁乘夏,”他说,“你也要想我。” 梁乘夏猛拍一拍心口。 十秒钟后。 凌则收回搁在薄毯上的那只手——他不需要被子,但姿势和她想象中一样。 梁乘夏正在快速而连续呼喊:“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 “想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