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dest?Dreams——Taylor?Swift】 梁乘夏继续喝酒。 旻乐连连摇头:“后悔了吧?人家年纪小,但是聪明。” 梁乘夏没什么表情:“谈不上。” “这小孩真的可以。”旻乐叹息,“想想我上一个,吃大家乐都要跟我A。拜托!上帝能不能单独开一个吝啬罪。香港男人喔,比不过弟弟一根手指。” 梁乘夏回复完最后一封工作邮件,起身走人:“比不过的不是手指那一根。” 旻乐一愣,随后在后头狠嗔。梁乘夏推开门,头顶风铃叮当一声。 店址是她帮忙选的,她就知道,离这座该死的港口太近不是好事。太多小女孩在这片海域附近,以为可以永远牵住一双手。 但她不是小女孩了。 晚上起了风。 梁乘夏不紧不慢地走。 这座城市总是充满奇迹,但这其中绝不包括爱情。如果奇遇就足够让人满意,如果自我安慰并不算一种愚蠢,如果心软和爱意之间存在清晰边界,那么她勉强承认,凌则是不同的。 她有时真希望,他能够拥有满口“姐姐真漂亮”的轻浮。 但他不是。 是这样理性、踏实、聪明、正直的一个男生。 她突然想起,那时他说,“我知道自己不该来,但你实在美丽”。 她以为这是性开始前的必要气氛调整,没有想到,真的只是无奈陈述。 手机亮一亮。 上个月认识的一位MD(Managing?Director)邀请她共进晚餐。 梁乘夏息屏。 风渐渐小了。 她不愿意伤害他。她还是这个结论。 看见倚在墙边打游戏的凌则时,这个结论到达顶峰。 他明明知道密码的。 梁乘夏叹一口气:“闹够了没有?” “我闹了?”他抬手挡在她面前,赌气喊她,“梁乘夏。” 她径自去摁指纹。 门打开的一瞬间,后背一疼,被撞进屋。 “梁乘夏。”他埋在她的颈窝里,“我真的……” 他们都知道后面是“喜欢你”。 梁乘夏心中浮起一层薄薄的怜悯。 如果是法国文学家来记录这个时刻,她会写,看这个可怜的孩子,被爱冲昏了头脑。 如果是俄罗斯文学家,那只能写,无知脑袋垂向女人的颈项,以为这是足够温热的栖息之地,然而它的霜寒并不比西伯利亚稀少。 如果是拉美文学,或许他得到的待遇会相对温和。所犯错误有资格被评价,“他想起他误以为永久得到柔情的那个短暂夜晚”。 但她只是梁乘夏。 “睡吧。”她说,“把你日常用的东西搬过来。” 凌则倏地抬头。 梁乘夏摸摸他的耳朵:“不要伤心。” 臂弯里蜷缩着一位梁乘夏。 身体的极大快乐过后,滋生莫名空荡。凌则低头看她,伸手碰了一碰她的鼻尖。 梁乘夏哪里都长得很漂亮。 突出的美貌,体面的学历,高薪的工作,和最重要的,完满而富裕的家庭。 无可挑剔的人生。 她也时常感到无聊吧?而这正是他存在的意义。 他明白这一事实。 但又忍不住奢望,奢望她有那么一点点真心。 万幸的是,香港的夏天还这样漫长。 次日难得是梁乘夏先醒。拍着额头开始骂她的上司,骂吐司机设计的愚蠢,最后骂,蓝莓酱怎么用完了。 凌则洗漱过,揉着眼睛走出去。梁乘夏翘着腿在吃早餐,只是评价:“弟弟,不要在这个房子里揉眼睛。” 他拉开椅子坐下,还不是很清醒。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