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 (你好。) “梁乘夏,”凌则声音有些低,“你恼羞成怒。你不这样对人说话。” 她的素养也不算很好,但至少绝不会看不起大陆人不说粤语。 梁乘夏第三次深呼吸。 “我只对你这样说话。”她警告他,“凌则,适可而止。” 他这时的脑袋没有六尺一寸,但还是低下去。 “我……”她不得不给一点善后,“你让我想想吧。” 脑袋抬起来。 “我很久没有过恋爱关系了。”她不撒谎,“确认对我来说是毫无收益的事,我也不想束缚任何人,包括你。尤其,你是最年轻的一个。明白没有?我知道在你的文化环境里,或许对女性负责才是好男生的标配,但这里是香港。不管date(约会)几个人,都是我的自由。明白没有?” 两个明白没有,够到位了。 然而凌则很平淡:“又不是我想做最年轻的那个。” 梁乘夏简直想请教苍天。 她问:“你未来有计划移居过来吗?拿香港身份?” 凌则看向她。 “如果有,我教你。”梁乘夏竖起手指,“第一步,抠门。往死里抠,约会算账精确到几角几分。” “第二步,要有文化地发猥琐。回去读乔叟,买望远镜看星星,然后色眯眯地看着我。” (乔叟,英国诗人。第一个入葬威斯敏斯特大教堂诗人角。) “第三步,温柔可以,不要负责任。” 梁乘夏总结:“这才是香港男人。” 三个要求。不要为她花钱,不要追求共鸣,不要确定关系。 凌则的沉默,比他高潮时喘息的时间都要长。 最后起身穿衣服:“天津人不这样。” 梁乘夏满意了:“好的。下次去大陆出差,我会看看有没有天津的行程。” 补充:“不过,内地业务不是我负责,一般轮不到我。” 凌则站在电视柜前,垂头戴手表:“你通常去哪里。” 梁乘夏答:“新加坡。” “最近免签了。” 梁乘夏又是一愣。 她当然知道他的护照和她的没法比。加上她有十年美签,已经算全球畅行无阻,而他永远在办签证的路上。 这男孩……免签了,可以随时去找她吗? 真是的,这么肉麻做什么。 梁乘夏战略摸鼻尖:“congrats.” (恭喜。) 凌则转过身,伸长手臂去拿书包,语气冷淡:“我不会去找你。我不喜欢坐飞机。” 梁乘夏闭嘴。 他真的乖乖走了。 她还在犹豫,后知后觉自己的做法的确有些伤人。沉浸在愧疚里,没有注意到他在玄关停下,撕下一张悬挂在一旁的便签。 飞快写下一行字,回过头,揉成团,恰好扔中她的肩。 二十二岁?十二岁! 梁乘夏翻了个白眼才打开。 “how?could?I?just?leave?here?after?your?climax”? (我怎么能在你高潮后,就这么离开?) 年轻的男孩子,倚在门边,学她抱着胸,似笑非笑:“背面。” 梁乘夏心跳得快昏过去。 “the?only?way?is?one?more?time”. (唯一的办法是,再来一次。) 她低低骂一句脏字,听见和身姿同样年轻的笑声。 “回来。” 梁乘夏重复:e?back、回来、滚回来。” 书包被重新脱在地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