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就没有什么意思,东京的也一样。 口吻嫌弃。 她不需要弟弟真的富有。但他并不费力就站在她面前,是这个游戏开始的根本。 梁乘夏不是好人,可也有底线。她不愿意伤害人生容错率不高的年轻男生,他们兴许还要考虑靠教育回报父母的问题,她光是试图理解这个逻辑都感到心疼。 怎么会有人接受高等教育,还要额外肩负回哺的期许?她理解不了。她的妈咪看她写作业写睡着,心疼到立刻落泪,称赞她是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女儿,最勤勉的年轻人;哪怕她是因为玩了一整个复活节,才不得不临时赶功课。 而高等教育对凌则来说,仅仅只是证明能力的途径之一。 他是几近完美的调情对象。 她很满意。 “不懂。”旻乐更不关心学历,“弟弟时间好不好?” “蒋旻乐。”梁乘夏扣着手机,“你有完没完?” “随你。”旻乐微笑,“你今晚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联系他,可见弟弟并没有联系你。不好拿捏。” “他?”梁乘夏不屑,“你信不信,我一通电话,弟弟马上从清水湾过来。” 旻乐用手掌比“请”。 梁乘夏终于找到理由,清一清嗓子,拨通电话。 被直接挂断了。 梁乘夏一脸不可置信,旻乐嘴巴忍成O形。 再打。 被挂得更快。 旻乐笑到吧台底下去。 梁乘夏拎包就走。 打到第五个,还是挂断。她忍无可忍,点开WhatsApp:再不接你试试。 梁乘夏:你最好是在准备你那个破烂组会。 她没有转成简体。能来读书的学生,认常用繁体字基本没有问题。 她不需要配合他的阅读习惯。 凌则回复倒是很快:打游戏。 梁乘夏的高跟鞋今天在路面格外有力。她就说,香港这地方,迟早走死人。 打游戏三个字迟早气死人。 她有一种尊严被挑衅的不爽和斗志:play?with?yourself? (性暗示,自慰。) 凌则打电话过来。 她挂断。 他继续打。打到第六个,她才接起来:“喂。” “是有过。”他的声音还算平静,“想着你的样子。有过。” 梁乘夏咬牙。抬手招停巴士,将八达通狠刷出一道弧线。 她大可以直说你今晚来不来,或者更露骨些:周末了,我需要性。 他没有给她机会。 “如果你邀请,我可以来。”梁乘夏听到键盘敲击的声音,之后是淡淡一句,“要带睡衣。” 他要住下。 梁乘夏明白了。 他在怄气,为她拒绝他“抱着你睡觉”的要求。 “弟弟……” “还有,”凌则打断她,“别再这么叫。” 梁乘夏太无奈了。 她真是太无奈了。 他简短提示:“countdown。” (倒计时。) “十、九、八——” 没有到“七”,梁乘夏明确回应:“我找别人。晚安,弟弟。” 车窗外,是她生活了三十年的城市,流光溢彩的城市,传闻中赛博朋克的城市。 梁乘夏笑起来。 不知道天津是什么样子,养出这样一个又乖又不乖的男孩。 不过乖占上风。 梁乘夏准备开始审判一部大陆古装剧时——旻乐从没去过内地,但每火一部看一部——门铃响了。 臭弟弟。 她告诉他密码:110710。 凌则先问:为什么? 他甚至不等到开门再问。梁乘夏真是服气:第一次领到薪水的日期。帮教会发粤语课程的宣传单。 梁乘夏:就适合你这种一点都听不懂的人。 还好,和男人毫无关系。 凌则这才开门,背着他那个她已经眼熟的书包,高高瘦瘦,站在玄关处。 梁乘夏不允许他带睡衣,但自己已经换过睡裙。 她向他勾一勾手指。 对待还背着书包的男生,最适合用这个动作。 凌则撇开眼睛:“梁乘夏。” “我知道我的名字好听。”他不接招,估计被她油腻到,梁乘夏悻悻收回手,“留着待会叫吧。” “梁乘夏。” 她掀眼皮。 “梁乘夏。” “够了。”梁乘夏翘二郎腿,“有何指教?” 没有指教,没有任何指教。只能默念难免令人扼腕,他齐齐整整叫过三遍,心里那口恶气就出尽了。 出尽,就可以接吻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