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后,瞬时无言。 主要是她并不知道程念樟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所以没底气反驳回去。 这男人说话总似真似假的,也不爱许长远的承诺,冷淡起来,就像最近……时常会给她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感受,心里愣是没个着落。 “男人都要敲打的,再说他过掉年中,虚岁也有叁十了。姆妈不是急着想嫁你,主要傅家那个瘪叁我实在不喜欢,早点定下,侬也算能有个靠山,等小熹出来,我就再也不怕姓宋的过来欺负你了。” 这话说得…… 哪有为了躲个坑,去跳另个坑的道理。 暂且抛开程念樟靠不靠谱不谈,罗生生本性里,其实很不喜欢这种,把自己命运和男人绑死的论调。 “呃……后面的事等后面再说吧。” 听出自己女儿话里似在急于回避,蔺安娴便识趣地没再多说些什么。 手机屏幕里,这个妇人自沉默后,脸孔一直僵硬地板着,嘴角向下,表情明显有透露出几许不悦的情绪。 边上罗晴眼尖,见她们母女相顾无言的样子,立马搬出小孩当作救兵,让他们对着屏幕,噘嘴啵了两口,再挥手说句“嬢嬢拜拜”,而后便自说自话地按下了挂断的红键。 “姊姊,侬也放心的哦?要个不清不楚的进到家门里来。” 罗生生刚才说话左闪右避地,罗晴是个明白人,粗听后,都不用细想,就能辨出其中的不对劲来—— 那个男孩子,好像对生生并不十分上心的样子。 “她欢喜,我有什么办法?”蔺安娴此刻唇线微微向上牵扯,面露假笑,开始委身逗弄起身边的两个孩子:“再说囡囡也不笨,真容易被骗,傅家的那个早把她给吃死了,哪还熬得到今天?” 傅家? “你说宋远哲?都多少年了,他还缠着生生吗?” “嗯,圣诞节的时候还来闹过一趟,给了囡囡个戒指,我以为他是终于转性想过安定日子了,当时还脑子瓦特,竟然会对他有改观。最后你猜怎么着……这狗东西前脚刚走,他妈后脚就来,讲了一堆难听话,现在想想都还有够恶心的。” “喔唷,摊上这一家人,也真是造孽的……” “所以活该他腿瘸,想来全是报应!” ———— 就在蔺安娴话落的同一瞬间,地球的北半边,新加坡邱德拔医院(KTPH),宋远哲正在中庭花园做着走步的康复训练。 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当他走至园心,鼻腔内莫名就感到了一阵难忍的痒意—— “啊嚏……” 连打数个喷嚏过后,这男人垂头停步,寻到张长椅,扶着把手,吃力地屈腿坐了下来。 动作时,他五官拧紧,硬是用强忍,压住了呼吸道的不适和膝头的痛感。 一直在旁打着电话的林瑜,回身见他有恙,赶忙挂机,自远处走近,俯身关切道: “宋总?是哪里不舒服吗?” 宋远哲摇头,他默默调试了会儿状态,抢在林瑜再次发问前,摆了摆手,愣是将后面一道簇来的几个护士,给屏退出去不小的距离。 “我没事,你们不用一惊一乍的。 “呃……今天的训练量,照理应该已经够了。关于复健,我们按照医嘱来就好,过分追求进度的话,强度太高,反而容易适得其反。” 林瑜翻了翻复健师给的谏言,脱口而出的劝诫,听来语气十分恳切,但却不是宋远哲想听的内容。 坐着伸了伸小腿,确认能感受到跟腱受力的变化后,宋远哲不禁吁出一口浊气。 “我哥那头有确信,说是张晚迪十二号也会赴宴。他们现在把戏台都已经搭好了,我要是歇着不上去帮腔,谁陪程念樟和刘安远来把这出好戏演完?” “呃……程念樟他……” “怎么了?” 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地。 一点也不像林瑜往昔的做派。 “是这样的,我刚才接到通程念樟处的来电,对方要我问您,十二号他若是带着罗小姐作为女伴过去,这边会否介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