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生生出院第二天,B组排的是下午到晚上的室内戏,接的是上午大组的公路拍摄。 大壮为了给她接风洗尘,中午特意买了个最近很火的千层蛋糕分给全组。原本说是晚上要请她吃夜宵的,但罗生生今晚的安排全留给了程念樟,只得潦草地拿大病初愈不宜熬夜为由,把同事聚餐给推掉了。 公路戏,行车拍摄的,一般突发状况会比较多,所以原定中午能开始的室内部分,一直等到了快傍晚才见到主创到场准备的身影。 外面天色渐暗,罗生生瞧着熟人一个个出现,左盼右盼,入口的大门都快被她看穿了,却还是没盼到程念樟的到来。 不是说好6号会回来的吗? 该不会临时有什么通告又不来了吧? 心里越想越忐忑。 于是夜里趁中场休息的功夫,她踱到了停车场边的空地,对着他的号码拨了过去。 “怎么了?” 这男人每次接她电话都很迅速,从不晾着。 “你在哪?” “在你后面。” 罗生生听到这句,不可思议地转头向后,她动作小心而缓慢,生怕这人是在骗她。 大概前方二叁十米,一辆黑色保姆车将将停稳。 车里只载着程念樟,他下来后,拉上车门,手挽着西装,指尖夹住根未点的烟,内里的衬衫穿得松垮,亏得他身姿挺拔,竟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落拓。 他没有看向罗生生的方向,只静静倚在车边,低头点烟,夜风灌入男人领口,凌乱发端,带起烟雾不知飘向何处。 “让你少抽点的,怎么又开始了。” 确认他在,罗生生心中笃定,反而没有那么迫切地想要上前找他,只回头对向岸堤,看江波粼粼,不疾不徐开始对他埋怨。 “刚应酬完,醒醒酒” “喝得多吗?” “几两白酒,不碍事。” 大约是蒙了酒气的关系,他说话比平时要绵软不少,明明只是简单的几句陈述,却让她倍感温馨。 “你还住2102吗?” “嗯” “晚上你没约别人的话,我可不可以去找你?” 罗生生也是个很懂说话艺术的人,明着是句祈求,粗听没什么不妥,但其实内含着刺探,点的是他外面还有别人。 “下戏要和魏寅他们谈些事情,回去早不了。” “没事,你把房卡给我,我去你屋里等。” 这是要明着查岗了。 察觉到她的不寻常,程念樟自黑暗中抬眼,终于瞥向了岸边的罗生生。 她穿着某夜从他那里顺走的卫衣,小小一只罩在里面,肩线松垮地下落,背影看起来瑟索又瘦削。 “你过来。” 屏退司机后,他低声说。 “嗯” 虽然不知男人喊她过去做甚,但罗生生也不多问,很爽快便答应了下去。她左右观察一阵,确认没有旁人在场,方才快步跑向了程念樟的位置。 还剩几步路时,男人指了指边角的一辆黑色箱车,罗生生会意,跟随他一块儿绕到了车辆背面的暗影处。 两人刚一站定,罗生生就迫不及待抱上了他。 手里扯过男人半敞的衣领,里外上下仔细翻看,还得寸进尺地嗅了又嗅,确认没什么香艳的痕迹,这才安心把脸贴在他的胸口。 “闻那么仔细,闻到什么了?” 程念樟任由女人上下其手,只静静低头看着,语气里似有笑意。 他此时左手搂着罗生生后腰,而夹烟的右手则挪远举在半空,风吹余烬,愣是没让一粒灰尘落在她的周身。 “古龙水,酒味,烟味,还有……你的味道。” “我什么味道?” “你衣服熏的都是马鞭草香,身上也干干净净的,闻起来就像颗热的大柠檬,让人特别想咬一口!” 说着,罗生生自他胸前抬头,坏笑一记,调皮地踮起脚尖,寻到他唇瓣便真就咬了下去。 这一下,咬的很轻。松开后她又试着往上,主动探出了舌尖与他勾缠。 此时风动,烟头星火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