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夫妻了,这情景没什么不妥。 段简璧这样想着,才没有拔腿跑开,低着头问:“王爷,可要用香碱?” 从女郎进门到站在这里,诸般小心试探、惶恐无措,甚至面庞上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羞容,都被浴桶里的男人一丝不落地收进了眼中。 贺长霆神色自若,既无被陌生女子闯入窥视的尴尬,也无任何生理或心理上的波澜,只是注目看着眼前女郎,不动声色地审视忖度着什么。 贺长霆不答话,也没有撵她出去,段简璧便当他默许自己继续留在这里,心中稍稍安定,打开盒子拿出香碱,抬眼试探男人神色。 她的意图很明显了,他若还不拒绝,她要上手为他打香碱了。 符嬷嬷教她说,在王爷面前主动些,过了今夜,破开二人之间的隔膜,往后的日子便会越来越好。 她想,那就试试吧。 贺长霆还是没有任何动作,段简璧便拿了香碱绕到他背后,香碱只有掌心大小,她虽格外小心,尽量不让自己冰凉的手触及他身,但又怎能完全避免,她拿着香碱在他背上游移摩挲,指尖总是不经意按下去,紧·实·灼·热的触感又让她立即缩回手。 好大一会儿了,她的香碱仍只停留在水面外的肩膀和长臂上,好像其他地方不需要打这东西。 偏偏男人一句话不说,像根木头一样由着她笨拙地摸索。 段简璧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她的勇气只能支撑她做到这一步了,得不到任何回应,她的一厢情愿被衬托得卑微不堪。 又打了会儿香碱,段简璧实在怕了这活死人一样的沉寂,主动找话说。 “王爷,明天可有空闲?” 贺长霆这才开口,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何事?” 段简璧却因这简短的两个字欢喜了片刻,不管怎样,他在回应她了。 “明日回门,我想带你见见我姨母。” 概是被这短短两个字鼓舞,段简璧竟对晋王抱了期待,一时忘了其他,一双小手很自然地搭在贺长霆左侧臂膀,目光灼灼看着他。 但她仍是有些紧张,手下有些小动作。 女郎满心等着男人的回答,全然不知自己柔软的小手落在紧实的臂膀上,甚至不自觉地捏了捏,在男人看来是何行径。 贺长霆记得,小公主们对他撒娇、央求于他时,总是扯他的衣角、摇他的手臂,也是这样眼巴巴看着他。 他顿了顿,抬手拨开那双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手,一边自己打着香碱,一边说:“明日还有公务。” 段简璧眼神暗下来,轻轻“哦”了声。 是啊,王爷为了公务,连大婚都没亲自出场,何况是回门认亲这等小事。 可一想到姨母在段家的处境,她又觉得,或许能再争取一下,公务再忙,吃个饭的时间总要有吧? “王爷只管忙,午食到家中吃便可。” 只要贺长霆应允,她明日回门就可提前与家中安排,备下午食,如此一来,就算贺长霆没有陪同她,至少也叫府里人知道,王爷只是很忙,并非有意冷待她。 不料,贺长霆仍是没有痛快地答应她,只是说:“再看吧。” 每次征伐过后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重新布防、官员调动、抚恤阵亡将士家眷,常常一忙就是一整日,他素来都是在官衙简单吃些东西,聊慰饥肠而已,没有大把时间去应付美酒珍馐之中的复杂人情。 段简璧虽失望,却也没再多做请求,见贺长霆自己打香碱,似是不须她伺候了,便往后退开些,垂眼站着。 打完香碱,贺长霆要起身换到另一桶清水里,见段简璧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直言道:“你还不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