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好像记得那个女大学生是有个弟弟的。”孙赟说道。 陈瑞成和张珈凯离开房间来到楼下,祁向东房间的门虚掩着,张珈凯抄起一旁的笤帚抓在手里,然后敲了敲门。几秒钟之后门开了,祁向东垂着头缓慢地走出来,他看了看两人,自觉地伸出了双手。 房间内,木桌的一边坐着祁向东,另一边坐着陈瑞成。陈瑞成率先开口:“祁向东,我们将对你进行问询,全程录音录像,是否明白?” “明白。”祁向东说。 “姓名,年龄,籍贯。”陈瑞成问。 “丁向东,1962年生,籍贯a省。”祁向东,不,丁向东回答。 陈瑞成点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将从井里打捞出的尸体照片一张张给丁向东看:“这些人的死和你有关吗?” “是我杀的。”丁向东点头承认。 突然,房门被推开,祁雾走进来,说道:“是因为她们害死了你对吧,害死了那个有着大好前途的花季少女。” 丁向红,生于1957年,1979年参加高考成为了一名大学生。1981年春天,丁向红受同学邀约去离家几公里的地方游玩,她和同学关系很好,没有任何戒备。但没想到半途,同学却带她走到了一条偏僻的小路,四下无人时,同学伙同藏在草丛里的几人将丁向红迷晕带走。 等丁向红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她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一间破旧的屋子里,丁向红拼命呼喊也无人理会。后来,进来了一个中年女人,说是要将丁向红嫁给自己的儿子,任凭丁向红如何哀求都不愿将她放走。好在那女人的儿子受过教育,对母亲这种行为很不齿,于是在某天母亲出门时,偷偷解开了丁向红的绳子将其放走。 可丁向红刚跑到村口就被祁守财,也就是古仙镇死去的镇长所发现,镇长不但抓回了丁向红,还将她玷污,过程中被弟弟祁守业发现,祁守业出手制止却反被祁守财打瞎了一只眼睛。得知此事后,中年女人到祁家大闹一场,要了一大笔钱,并且让丁向红立刻与儿子成亲,但儿子始终同情丁向红,不愿强迫她,后又找机会在一个夜晚将丁向红送到后山附近想让她翻山离开,可最终还是被中年女人发现。 逃跑中,丁向红不慎掉进井中摔死,儿子也意外摔倒磕破额头留下了深深的疤痕。但故事到这里还没有结束,那中年女人是古仙镇远近闻名的阴媒婆,她居然为了赚钱将丁向红的尸体嫁给病死的男人做阴婚妻子。儿子实在是忍受不了母亲的种种行为,于是背井离乡,至死未回。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听到这,丁向东早已满脸泪水。 祁雾没有说话,只是抽出一张照片放在了丁向东面前,那是一张黑白的老照片,其中是一个帅气高大的男人,美中不足的是,男人脸上有一道纵深的疤痕,从左额角一直延伸到左眼内眼角。 “你是,祁海的孙女?他还好吗?”丁向东拿着照片双手颤抖,问道。 “去年的七月初二,他因?为心脏病离世了。”祁雾说,“我会知道这一切是因为爷爷的日记,而你知道,应该是因为祁守业吧。” “长姐如母,我是姐姐带大的,和姐姐的感情亲得不能再亲。姐姐失踪之后,我们全家都疯了一般寻找,但始终没有结果。直到五年之后,我偶然打听到姐姐可能在古仙镇,于是便辞了工作来到这里。为了不被别人发现我的目的,我伪装成了赤脚医生,还认了一个鳏夫做干爹。一次祁守财找我喝酒,他喝多了,无意间说出了拐走我姐姐并将她害死的事,我当时就发誓,一定要替姐姐报仇。后来我结识了祁守业,他将这一切都讲述给了我。” “那你为什么要欺骗和杀了那些镇民呢?他们是无辜的啊。”陈瑞成问。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祁雾缓缓开口道,“如果当时镇上有一个人愿意对丁向红施以援手,那事情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丁向东最终因为故意杀人将被判处死刑,而重案组去镇史馆找祁守业时,却发现他早已吊死在了横梁上。离开前,陈瑞成约见了祁雾,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那口枯井前,陈瑞成开口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们是警察了吗?” 只见祁雾从包里掏出日记本,放在草地上用打火机点燃,说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警察会有固有的职业习惯,稍加观察就能看出来。比如你和那位穿牛仔衣的警官,步伐稳健身材结实,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非军及警。还有那位扎头发的姐姐,手指上有细微的划痕,虽然喷了茉莉香水但依旧掩盖不了身上浅淡的福尔马林味道,应该是法医吧。” “你真应该考警校。”陈瑞成赞叹道。他惊叹于祁雾作为一个非刑侦专业的大学生居然能在短时间内敏锐地捕捉到这么多信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