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从唱戏来说,还是有些关联的。 她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什么线索,又不太明确,便道:“现下能唤她来么?” “这······官府前几日才贴了告示,不许夜间出行······”掌事答得犹豫。 叶瑾诺轻轻抬指,淡淡道:“若是出了事,本小姐带你去衙门与郡守对峙就是,本小姐要见谁,没有旁人干涉的道理。” 在凌云商会做事的都知道主家背后是谁,哪怕官府要为难,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惹得起自然元素。 自然元素不受律法管制,只听命于王权,州郡之中,哪怕是知州也得对自然元素敬让三分。 掌事犹豫片刻,还是咬牙应下:“那小人这便去唤郑娘来。” 叶瑾诺不怕掌事的被官府抓,相反,若是赵安的人敢抓了凌云商会的掌事,她就能得个借口,名正言顺地在郡守衙门闹一场。 如今还不去闹,只不过是想多了解了解当年内情。 不过掌事的今日似乎运气不错,带着郑娘一路行来,竟是也没出什么岔子。 叶瑾诺抬眸看向走进来的郑娘,倒是一眼便能从身段步伐上看出来,她是有唱戏的底子的。 “妾身拜见小姐,给小姐请安了。”郑娘行至叶瑾诺身前,这便盈盈一拜。 身段轻盈,说话腔调又是极柔的,倒确实能看出青衣的影子。 叶瑾诺低头抿了一口茶水,开门见山问道:“郑娘,本小姐问你,昨日在流音阁唱戏的白小怜,是你什么人?” 郑娘怔愣片刻,低下头抿唇,并未急着回答。 思量一会儿,郑娘才轻声答道:“回小姐的话,小怜只是妾身的徒弟,此番回来也是来探望妾身。” 叶瑾诺将手中茶杯轻轻砸在桌上,目光平静淡漠开口:“谎话。” 元凤这双眼睛,能辩世间善恶真伪,或许郑娘的话半真半假,但掺了半点假,都不是叶瑾诺想听的。 知晓郑娘是信不过自己,要替白小怜隐瞒实情,叶瑾诺对唐弈抬了抬手指,“唐爱卿,告诉他们,本宫是什么身份。” 唐弈起身一躬到地,“谨遵殿下懿旨。” 其实他已经不必说什么,几个称谓就足够郑娘和掌事明白她的身份。 这普天之下,除却曦玥公主,还有谁敢用“本宫”这个自称? 想到主家与曦玥公主的关系,掌事顿时冷汗涔涔,却又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少女当真是长眠了五百年不曾醒来的曦玥公主。 “这位乃是最受陛下宠爱的曦玥公主,面见殿下,如若话有隐瞒,乃是欺君之罪!郑娘,你还不速速如实说来?”唐弈收敛了脸上温柔笑意,负手而立时,只余一片清冷淡漠。 叶瑾诺从怀中摸出公主令牌,顷刻间造物主神的神力笼罩内堂,威压竟是将郑娘和掌事生生压倒在地,对着她跪了下来。 “见公主令牌者,如见陛下亲临,郑娘,你面见本宫,怎敢信口胡诌?!”叶瑾诺抬起下巴,目光冷淡看着跪倒在地的二人。 此番遭受神力压迫,郑娘再怎么不敢相信,也只能说服自己,眼前这位,当真是传闻中的曦玥公主。 “殿下······求殿下饶命!妾身不敢贸然说出实情,也是、也是生怕多年前的冤案,就这么被贼子遮掩过去了!”郑娘抬眸看向叶瑾诺,仿若身处泥沼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说话间眼圈便见了红。 叶瑾诺和唐弈对视一眼,又用眼神示意唐弈将郑娘搀起,这才沉声问道:“本宫问你,你口中的冤案,是不是和白小怜有关?又是不是和当今醴丰郡郡守赵安有关?” 郑娘咬着下唇,犹豫良久,却没有回答。 “郑娘,殿下爱民如子,若有冤屈,细细说来,殿下自会为你们做主。”唐弈放缓语气,搀着郑娘在一旁坐下,“殿下此番微服私访,就是要替百姓将贪官污吏一网打尽,还百姓安生,只要有确凿证据,殿下定然不会放过让你们遭受冤屈的贼人。” 郑娘又是犹豫良久,才起身对叶瑾诺福了福身,“殿下,五十年前的冤案妾身并非亲身经历者,小怜才是受害之人,如若殿下不介意,妾身想唤小怜来,让小怜亲口对殿下说。” 她终是愿意相信,多年前被臣民敬爱的曦玥公主,真的会为老百姓着想,真的会为含冤之人伸冤。 “去吧。”叶瑾诺抬了抬手,示意郑娘可以离开。 看着郑娘匆匆离开,叶瑾诺心中又不由暗叹,还好她不曾失了民心,哪怕长眠五百年,醒来物是人非,她的臣民依旧愿意相信她是个明君。 所以,她不会辜负这份信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