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涂尔被梦境折磨,没了睡意,就盯着黑暗愣神。也不知过了多久,晨光熹微,外头有人走了过来。 那个人还没到门口就喊道:“起了没有?起了就去将大王子殿下的书晒了!” 说话这人是木禾身边一等一的红人,也是跟随木禾从越国来的侍墨,和主子向来一条心。这几年过去,乌涂尔默默承受了不少委屈,也让这个侍墨越发的对他这个三王子不敬起来。 乌涂尔早已习惯,并无微词,开门出去低声应了:“好。” 那侍墨冷笑一声,嘴里嘀咕道:“本应该昨日就完成的事情,非让我今日跑一趟。” 他说完,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讥讽道:“我看你也别总想着翻身,能这样安稳过了三年,已然是殿下给你的赏赐了!” 乌涂尔听了,心里有了几分预感,却也不说什么,只是目送侍墨离开了。 安稳?这三年来何处有安稳可言? 当初带着自己来上京的目的就是为了能找个机会,借他人之手除掉自己,只不过以往寻到的理由不算严重,虽然吃了点苦头,却也不至于丧命。可如今听侍墨这样说,八成是这回木禾寻到了什么好由头,就算不能一下将他处死,也会折腾得他苦不堪言。 乌涂尔对此居然没什么感觉,毕竟自他懂事之后起,他的人生已然被注定了会这样消亡。这对他来说,不过是时日问题。 他仰头看了看天光,暂时把其余的抛在脑后,想着先去将书晒了。 晒书的大院离他所居的地方有些远,还得把所有的书箱都搬过去,等全部将书籍铺开的时候,已然日上三竿。 乌涂尔没用朝食,现下饥肠辘辘,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木禾的书籍发愣。他其实很想读书,奈何从来没人愿意教过他。他刚来上京的时候,汉话尚且不通,木禾能跟得上的课程他如听天书。可等到他努力自学,终于能听懂他人说话以后,木禾所读的书却变得更为高深。即便是遇上晒书这样的好时候,他也没有办法偷偷学习。 大院里没什么人,除了扫地的下仆,就是站着发呆的乌涂尔。 就在这时,忽然从院外走进一个人来。这人穿着一身锦缎,刚进了院子就把扫地的下仆打发走了。而他自己,却冲着乌涂尔走了过来。 还没有人这么大大咧咧的接近自己,乌涂尔难免有些戒备,脚步后撤了些许。 这人瞧见了也没有生气,反而冲他微微一笑道:“不知你是哪家的儿郎,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现在应当是书院里上课的时候,你怎么不去上课?” 听了他这么问话,乌涂尔觉得他应该是书院里的先生。但看着面生,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