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奉玄看见隐微药师的身影叫了一声。 天色已经转黑,隐微药师的身影在暮色中不甚分明,“奉玄!” 奉玄无比熟悉隐微药师的这一声“奉玄”,“师姐,你回来了!” 隐微药师止住步子,隔着阴影看向奉玄,一双丹凤眼中的冷淡疏离在看见跑过来的奉玄时就已经消散,她说:“我回来了,路上我就听说你回来了。” 平时师姐一定会拉住自己仔细确认自己没有受伤——奉玄察觉不对,伸手前探,隐微药师没有动作,灵风观观主却往前走了一步,对奉玄说:“小友啊,我也在呐。” 奉玄被灵风观观主挡住了动作,“观主辛苦。” “不敢说辛苦。” “我师姐受伤了。”奉玄笃定地说。隐微药师半隐在阴影中,一头青丝用长簪绾起,高束着发髻。飘带垂下,隐微药师的发髻毫不散乱,看不出一丝狼狈,她身上似乎也毫无异样——然而奉玄看得出来,师姐披着的道袍不是她的衣物,袍子为她遮住了寒气,也遮住了她肩上的血痕。 灵风观观主叹了一声。 “师姐……” 隐微药师说:“不是什么大伤,后退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旗杆,伤口已经包扎过了。奉玄的手怎么了?” 隐微药师不再回避奉玄,奉玄看清了师姐的神色:隐微药师脸色惨白,嘴唇几乎没了血色。奉玄小心翼翼扶住隐微药师,“我的手一点事都没有,师姐不要说我了,你的伤怎么样?” 隐微药师安慰奉玄道:“奉玄不要紧张,我是药师,伤又在我自己身上,我说自己不会有事,就一定不会有事,只是需要修养一段时间罢了。我们奉玄从小就不爱哭,受了伤也不叫疼,你受伤才叫我害怕呢。” 灵风观观主袖着手,问:“奉玄小友的伤是怎么回事?” 奉玄说:“被一个孩子咬了一口。我惹了他,自己也有错。” “忙乱之中难免有冲突,那孩子好大的气性。”灵风观观主对隐微药师说:“药师和师弟为宣德费心费力,药师受了那样的伤,我实在觉得愧疚。烽火已经点燃,城中暂时无事,药师和师弟这两天就在道观中好好休息,切莫让我更愧疚了。” 灵风观观主为奉玄引路,将隐微药师送回了静室,去静室的路上,隐微药师向奉玄询问了他在城南的经历,奉玄说了城南的情况,告诉师姐和灵风观观主自己是和友人一起回来的,友人就是前夜背双剑的那个少年人,名叫佛子。奉玄隐去了“第五岐”这个名字,佛子有意不提起这个名字,于是他也不想多说。 隐微药师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