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将前因后果全都串起,玄一终于意识到:对齐归屡下杀手的从来都是大长老这一支。 玄九,还有他师弟们对齐归的厌恶不是空穴来风,而他本人曾经也非常看不惯齐归,这都是拜大长老的暗示所赐。而从玳崆山回来的玄廿,突然要对齐归赶尽杀绝,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惊雷之下凶卦环绕,玄一刹那间什么都想明白了。 齐释青面无表情地看着玄一垂下的头颅。 “大师兄既然都知道了,明日……” 玄一猛地抬头,眼中血丝混着泪光。 “弟子请求随掌门一同去善念堂。” 齐释青准了。 - 大约两个时辰后,天破晓。 自从齐归易容从玄陵门离开后,齐释青周身气场愈发阴郁,脸上几乎不再有表情。 他换上了一身黑镶红的锦衣,推开门,他静静地看着空旷的玄君衙,忽然出声。 “恕尔。” 一个黑衣暗卫立刻出现在他面前。 “带上所有人,在去蓬莱岛东的路上设卡,找到齐归立刻传信。” 齐释青顿了顿,又说:“不必做任何事,找到他,就暗中跟着,护送他回灸我崖。” “他平日比较谨慎,但不会走太偏僻的路。” “他会易容,看脸很可能认不出来,你们要格外注意左手戴黑手套的人,还有他骑的是白马,你们都要留意。” 齐释青的话一句接一句,几乎嘱咐不完。等他话音落下,却看见恕尔在原地没动弹,太阳穴的血管突突直跳。“你怎么还不走?!” 恕尔犹豫了片刻,说:“掌门,全部的暗卫?” “全部。”齐释青不假思索。 恕尔抱拳说:“今夜大婚,柳相悯、大长老、还有那些被架空的门派弟子都要来,是否应留下……” 齐释青打断恕尔,眼里是磅礴的怒意和不容置喙,显出一丝疯狂。“带所有暗卫去找齐归,现在就走。” 恕尔被齐释青的表情吓一哆嗦,当下就低头领命,眨眼间就从玄君衙消失了。 这日仍然下雨,只是没有雷了,铺天盖地的全是水。 玄陵门的青砖被冲刷得能倒映出人影,所有的尘埃泥土早已流净,空气里漂着虚无的水气。 齐释青侧过伞,仰头望向惨白的天,无根之水像极了齐归扔下的暗器银针。 他走进金陵大殿,在主座上坐下的那一刹那,突然心脏剧痛,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同一时刻,他腰间纯黑的七星罗盘蓦地发出了诡异的色泽。 这诡异的光晕一闪而过,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