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可眼泪却不争气地一滴滴滑落。但他都能做出锁/住她/关起来的事,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无耻?”他饶有兴趣地抬眸发问,而后有冷冷地看向洛宁,“和珍娘比起来,到底是谁更无耻?” “是谁不顾伦常礼法,水性杨花?是谁不顾礼义廉耻,四处勾搭男人?分明是有夫之妇,到头来与旁人暗度陈仓,最后私奔,珠胎暗结?这一桩桩一件件,珍娘难道不无耻吗?” 察觉腰下的力道松了,洛宁慌忙从他怀中逃出,远远躲到床榻里侧,警惕的望着他。 “是啊,在你眼里旁人都是无耻之徒。你总是高高在上的睥睨众生,旁人在你眼里就如同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洛宁擦了擦蔓延到脸庞上的泪珠,声嘶力竭,“可谁又甘愿去做那些腌臜的事?若非被姑母威胁,任你长得像知韫哥哥又如何?你喜怒无常,冷漠孤僻,自以为是,唯有心情好时才理会别人,你这种世家子弟,我韩洛宁死都不会喜欢你。” 没了孩子,也知道他不可能会放了知韫哥哥,洛宁干脆破罐子破摔,“我告诉你,杨晟真,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在姑母手下活命。到如今,我更是厌恶你!” 她跪在床榻之上,泪水早已糊满了脸颊,眼尾的红晕尚未消弭,就这样直生生地怒视着他。 原来这才是她的真心话?杨晟真冷冷地觑着她,乍然间竟觉得自己甚是可笑。由内到外,那股炽热的感觉从指尖的鲜血一直向上猛蹿,最后弥散到全身。随着头上的晕眩,胸口涌出一阵压抑,他竟然笑了出来。 听着疏朗冷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洛宁不可思议地盯着对面那人,似乎在思量这到底是不是他的笑声。 “珍娘,事已至此,我也认裁了。只是……”他蓦然顿了顿,冰冷的视线自她身上逡巡一周,“到时你莫要哭着来求我。” 第69章 抛妻弃子 “倒时你莫要哭着来求我。” 正在气头上, 人走远了,洛宁逐渐清醒过来,这才记起不久前杨晟真给她吃的东西。她气恼地锤了锤床褥, 将对杨晟真的怨气尽数撒在上面。 “你为何就不肯放过我?”如今,她想倒是想走也走不成了。杨晟真那厮,无非就是想看到她画不出来顾盈的画像而在顾公子面前出丑。最后再哭着回到他的身边, 对他感恩戴德。 就算死,她也不会回去的。 黎明的光束穿透隔窗, 倒映在屋内的桌案上。撑在桌案上的女子神色悻悻,迷起眼眸盯着手下的宣纸。良久, 一点墨汁落在纸页上, 慢慢浸染。 阿娘会不会是顾盈呢?顾公子都说了, 他的姑母失踪了快十九年, 而自己又偏偏长得同他姑母有七八分像。 那就照着自己的模样画? 洛宁暗暗吸了一口气, 刚落笔脑海中那温婉端庄的面容已然浮现在眼前。阿娘梳着三绺头, 一身湖绿褙子。鬓边斜簪着一支浅粉色的绒花海棠,她端坐在檀木长案前, 正向个小姑娘展示飞白书的运笔走势。 “珍儿记得, 初时下笔要重,但露白时有七分力也要使出三分。” 她的眉眼身型全然随了阿娘,只有嘴巴和鼻子有那么一点像阿爹。 一时失神,加上对过去的留恋,洛宁最后将脑海中幼时母亲交她学书的模样画了出来。 日影西移,明黄的光线逐渐变得炽热,披在身上暖融融的。洛宁打了一个哈欠, 站起身来了伸了把懒腰。 “把这个交给你们公子吧。”洛宁抬眼瞥了下那画,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儿。 如今冷静下来, 她更需要去问清楚,昨日那杀千刀的男人给自己吃的就是什么东西。 顾府不过四进院落,风雨游廊旁就接了三个荷塘。连廊转角处的漏窗外,是一树翠绿八蕉。稀碎的阳光穿透窗格,尽数漏到八蕉叶上。 走了几步,一阵凉风送来,清退了身上的大多数燥热。洛宁扯了扯湖绿色交领襦裙的上襟,迅速喘了几息。不由得想起昨日那厮塞入她口中的小衣,洛宁蹙起眉气闷地瘪了瘪唇。 现在好了,凉风也吹不散身上的躁意。 只是刚行至拐角,便听见对面有男子说话声。碍于听见什么不该听的,洛宁旋即屏住呼吸躲到了红漆柱子后面。 “鹤别山上的动静越来越大,巡抚大人却至今未到,会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啧,咱们还是别操心这事了吧。巡抚没到,锦衣卫大人倒是来了。看样子,湖广要变天了,咱们还是做好该做的,那种上面无论怎么换,都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