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朝堂上的大臣们虽说这几个月都习惯的差不多了,但仍是心有戚戚焉,一时间也没有人再敢上什么折子。 陆泽迁看他们那副畏缩样心烦得不行,提前走了。 摄政王不在,除了唠嗑,陆槿梨这个傀儡女帝和大臣商讨什么正事都是白费功夫,很快她让人喊了退朝。 扶着太监的手臂出来时,陆泽迁早就大步流星走得没影,估计是外出找人出气去了。 陆槿梨一路慢悠悠的走到御书房前,沈钧果不其然仍跪着,只是她走得慢,早有人将殿内的消息递到了沈钧耳边。 远远见女帝袅袅娜娜的行来,他在侍从的搀扶下起身,走到女帝面前,执意要行整套叩拜之礼。 “微臣替天下黎民,叩谢陛下圣恩。” 陆槿梨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是要让他行完这套繁复的礼节?还是不要呢? 让他强撑到最后确实有些过分。 可青年眼尾烧红,摇摇欲坠,难得流露出如此脆弱情态的模样实在漂亮。 真是很难选啊。 乍看是君臣相和的一幕,却没有人猜到女帝此时心中竟是在想这个。 等到沈钧再一次俯身时,一直负手而立的陆槿梨忽然伸手扣住对方的手腕,阻止他下拜的趋势。 沈钧仰头,茫然的眨了眨眼:“?” 女帝冰冷的指尖抚上他烧得滚烫的侧脸,轻叹一声。那声音似是无奈的叹息,又仿若夹杂了某些不知名的遗憾。 “沈卿,你在发烧。” 沈钧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眼尾烧得嫣红,往日如湖水般平静温润的眼眸如被投了一颗石子泛起些微涟漪。 然而刻在骨子里的礼教本能还是让他往后缩了一下,试图远离面前人:“陛下,这、这于礼不合。” 青年病弱时的挣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陆槿梨轻而易举的钳制住他的双手,将他从地上半搂着扶起。 忽略周遭宫人古怪的神情,她淡然唤道:“把朕的轿辇抬过来。” “是。” 很快小黄门带着轿辇回来,陆槿梨让人将沈钧扶上去,后者昏昏沉沉的,直到往前行了一段路,他才缓慢的反应过来: 他正坐在女帝专用的轿辇上。 而女帝,则缀在后边走路。 历朝历代,唯有皇帝的宠妃才有此待遇。 这一事实沈钧惊得原本不济的精神都清明了些,他猛得直起身子,扣住木质扶手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刚想说话,却被迎面而来的风雪扑了一眼,忍不住咳嗽起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