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的那句话,如果不是自己没有接到电话,如果自己在那通电话里不要跟母亲发脾气,结果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她把错误全部归结在自己身上,心上的折磨和一遍遍回忆带来的凌迟让她丧失了一切动力。她辞了工作,从省外回到了小镇上,在母亲住过的地方浑浑噩噩,不知道会活到哪天。 最亲近的人的死亡所带来的,是让还活着的人丧失活下去的欲望。 以至于之前最怕黑最怕鬼的李希仁,在后来敢独自一人住在这栋没有住人的楼里。 “她很心疼,她并不怪你,她想让你好好生活。” “虽然这很难,但你现在这样,她也会难过。” 死去的江翠芝最开始一直围绕在李希仁身边,看着女儿愈发颓废,看着她每天晚上睡不着,看着她抱着照片撕心裂肺大哭,都心疼地抹眼泪。 一直到走出门听不见哭声之后,鸦透才回头看了一眼。 那栋没有开灯的楼里终于亮起一盏小灯,来自李希仁住的房间。 鸦透对这种情感很陌生。 他的母亲对他极其厌恶,在父亲不知道死哪儿去时,曾经被要求将他接过去住一段时间。已经组建的新家庭并不欢迎他的到来,他住在没有灯的杂物间里。在被烫伤时,妈妈新生的妹妹盯着他红透的皮肤和盈满眼泪的眼眶时,跟他说:“你能不能不要哭,你是一个男生,再说了,你哭得好丑啊,丑八怪。” 只要那时他向母亲反应,母亲都会盯着他的蓝眼睛,说:“妹妹说得难道不是实话吗?” 怕黑,怕哭,或许就是那个时候留在他的灵魂上的。以至于后来在恋爱攻略区长大,没有记忆的鸦透也还是这样。 母爱这种东西,他从来没有感受过。 江翠芝擦掉眼泪,“谢谢。” “不用。” 鸦透慢慢下楼。 但即使陌生,他依旧敬佩。 因为不管哪种爱,本身就是很强大的力量。 …… 鸦透下楼时,小区已经没多少人了。 他把镜子和上揣回兜里,将手电筒开到最大往前走,出门准备拐弯时却迎面撞上了s和鸦怀。 “你们没走?” 鸦怀走过来给弟弟戴上帽子,“你都没下来我们走什么。” “就算有手电筒,回去的路那么长,你一个人的话估计也走得飞快。万一滑倒了,摔了碰了你是准备让大哥和恋爱系统打死我吗?” 鸦怀说得很起劲,连s听完之后眸中也盛满了笑意。 鸦透:“……” 他想反驳事情不会有这么严重,而且他走路很稳,不会出现什么平地摔这种看上去不太聪明的行为,想开口时鸦怀抢先一步:“不用反驳,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