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凭主公差遣,赵使君若有用得上犬子的,只管驱使他去做。” 令狐泥被问到,也连忙道:“卑下听凭主公差遣。” 这话就跟同意没什么区别,刘琨目光扫过令狐盛,压下心中的怀疑,在赵含章的目光下笑着点头,答应了下来。 赵含章大喜,当即举杯笑道:“多谢越石割爱。” 刘琨见她眼中是纯粹,毫不掩饰的喜爱,便放下心中怀疑,以为她和自己一样,当是性情中人。 也对,当时她在城外作战,就是令狐泥为先锋前去接应她,或许她就是那时看上他的,今日又是令狐泥领着他们在城中走,应当只是投缘,而不是和令狐盛有什么勾结。 一旁的徐润从听到赵含章还索要令狐泥之后,他的脸色就更差了,几乎是肉眼可见的白,情绪都起伏起来。 众所周知,他与令狐盛不睦。 令狐盛这个老匹夫,仗着自己有军功,总是在主公面前进谗言,竟一再的让主公杀了自己。 本来想着等这次匈奴围城结束便想方设法杀了他的,现在嘛…… 徐润垂下眼眸,遮掩住眼中的狠毒和算计。 坐在他对面的张宾嘴角微翘,端起一杯酒来喝,察觉到一抹视线,扭头看去,就撞上明预似笑非笑的目光。 张宾:……好讨厌这种自己想什么都被人窥视一眼的感觉啊。 宴席中有想法的人还不少呢,大家目光滑过刘琨和赵含章,看来使君和赵含章的关系是真的好啊,徐润给也给了,问题不大,可令狐泥不仅是晋阳的参将,还是令狐盛的儿子,刘琨竟然也说给就给。 这何止是知己啊,简直犹如兄妹,父女嘛。 咳咳,看来,他们和豫州的关系可以再贴近一些。 全场只有傅庭涵没有多想,他抬头扫了全场一眼,便又默默地低头吃菜喝酒了,他不知白天的事,但他了解赵含章,总觉得她和刘琨要徐润不安好心。 赵含章的确不安好心,一回到自己屋里,当即道:“明日一早就请徐润去军中,我甚爱他,此时晋阳城还不够安全,派人护送他回洛阳去。” 石勒听闻,含笑问道:“可要石某帮忙?到时候在路上……”他比划了一下划脖子的动作后道:“就算刘越石查起来,那也是徐润不长眼得罪了石某,不与赵使君相关。” 看来大家都是聪明人嘛,没有误解赵含章的好恶。 不过……他们误解了她的心思,“谁说我要杀他了?” 石勒眉目一凝,郑重起来。 赵含章笑眯眯的道:“这可是人才,怎可轻易杀之?” 石勒皱眉,看着赵含章的眼睛认真问,“赵使君果真认为他是人才?要用他?” 赵含章点头,“是啊,我答应刘刺史的事,怎会食言?” “徐润的才在音乐上,正好太学里缺教授乐理的先生,让他去太学里当个先生吧,”赵含章道:“先生,传道授业解惑也,地位崇高,又能施展个人才能,徐润和越石都会很满意的。” 石勒脸上就笑开了花,心中的怀疑尽消,连连点头道:“使君说的是。” 石勒和张宾退下后忍不住感叹道:“孟孙啊,你说的不错,赵含章心思深沉,我与她相比还是差了不少。” 张宾垂下眼眸道:“主公既然已经投效赵含章,不如先尽力辅佐,看情况再做下一步打算。” 石勒点头,“她能对刘琨尽诺,忍下徐润,对我,应当也会尽诺。” 张宾点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暗道:不仅如此,她还不动声色的惩治了徐润,坚持了自己的理政理念; 还有,她如此费心思的把徐润调离刘琨,何尝不是一种隐蔽的告诫和维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