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兔子放了吧。” “……”怎么总是提这茬? 赵含章道:“当然要享受到结果,这过程才有意义。” 赵铭停下脚步,“所以你就生了野心,要享受你打下来的……天下?” 最后两字,赵铭声音压得低低地,连赵含章身侧的傅庭涵都听得不是很清楚。 赵含章却听得很清楚,她听力好的秘密,跟她亲近的几个人都有所察觉。 她没有否认,对上赵铭看过来的目光,她轻轻笑了笑。 赵铭:…… 这不亚于直接承认,赵铭半晌不言。 赵含章道:“我以为铭伯父早与我心有灵犀。” 沉默的赵铭忍不住爆发,“谁跟你心有灵犀,我是忠臣!” 赵含章不以为意,回身冲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官员随从们立即停住脚步,还往后和两边退了退。 等他们走远了,赵含章才和赵铭道:“可您从前并不仕晋室,铭伯父,是我做了西平县的主后您才肯出山做西平县县令的,您的俸禄一直是我发的,您几年奔波劳顿为的也都是我。” 赵铭:“我为的不是你。” “不止是我,”赵含章纠正了他的话,道:“我知道,最主要是为了赵氏嘛,既然是为了赵氏,那您更得支持我了,只有我更近一步,赵氏才能更进一步。” 赵铭哼了一声道:“你倒是自信,我只怕你会带着赵氏跌入深渊。” 赵含章道:“您放心,当今天下,除非真的走到最高的位置,否则没有因一人便灭一族的道理。而我真的到了那个位置,我自信我能管好天下,不会让赵氏落入那等地步。” 赵铭沉默,好久才道:“人心易变……” 赵含章一听,高兴起来,这话一出便说明了他内心的变化,“您放心,我一定不变,我要是变了,您拿鞭子抽我。” 赵铭冷哼。 “真的,我不骗您。”赵含章让听荷去把自己的马鞭拿来,她塞给赵铭,赵铭皱着眉头不想要,呵斥道:“大庭广众之下你闹什么,你真要我当众抽你一顿?你是两州刺史,还要不要脸面了?” “又不是让您现在抽我,必是我做了错事您才能打我呀,”赵含章道:“您要是为一己私利,或是为坏事打我,那我肯定是不认的。” “这马鞭是我常用的,回头我给您在上面刻上我的小字,将来我要是真的变心了,您就用这马鞭打我,行父之责,您看如何?” 赵铭一愣,脸色瞬间涨红,眼底闪着水光,“你,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女儿,那一定早早气死了。” 话是这样说,他还是一把抓过她手中的马鞭,又轻轻哼了一声,高抬着头颅道:“走吧,你不是要去看沟渠的情况吗?” 赵含章高高兴兴地往前走。 傅庭涵:……造反的事就这样定下了? 沟渠的情况的确不是很好,淤堵很严重,这一片田地已经荒废很久了,去年才开始耕种,又是粗耕,一犁地,一撒种子,能长出啥来就是啥,也就今年吧,收留的难民越来越多,这才精细的将田分到个人身上。 一行人跟着看了看,大致心中有数了,“此时正是春耕时候,过几天应该会下雨,要想疏通沟渠,得抓紧时间了。可家家户户都要春耕,从哪里抽调人手疏通?” 赵铭沉吟片刻后问道:“军中能抽调人手吗?” 赵含章想了想后摇头,“军中的耕作任务也重,而精兵每日练兵,我不会让他们参与民事的。” 赵铭微微皱眉。 赵含章道:“牢里坐监的人多吗?” 赵铭微微挑眉,看向身后一个官员。 那是郡守府司马,姓庾,前任被抽到司州冯翊郡去了,他刚上任不到一旬,和赵含章不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