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包围圈,然后就被当做遗民强逼着迁回了洛阳。 现在他们住的这半条街,有一栋宅子是他原先的资产,剩下的则是和县衙买的, 他们还有些财宝,当了一些后就和衙门买了剩下的宅子,将回归洛阳的族人都给聚拢起来。 一是壮大裴氏在洛阳的势力,不让其他家族欺辱;二则是为了应对将来有可能出现的危急。 洛阳现在看着蒸蒸日上,但他们都知道洛阳头上悬着两把刀,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砍下来了,所以他们得做好逃命的准备。 虽然随时准备逃命,但若能有机会在赵含章这里出头,裴涞还是很高兴的。 虽然他不明白赵含章为何来裴家,但这对裴家的确是个巨大的机会。 讨水喝什么的,一定是赵含章的借口,但裴涞还是让人去拿好酒来。 赵含章挑眉,还真是喝酒解渴呀? 她没有坐下,而是背着手看了一圈厅堂里挂的字画,然后在一幅字前停住,回头笑道:“我听王四娘提起过,裴遁之女写得一笔好字,论书法的造诣,还不在王眉子之下,不知我可有幸一观?” 裴涞愣了一下后道:“自然可以。” 他忙扭头对儿子道:“快去把你大堂姑的字帖找来。” 裴三郎应了一声,退出大厅后就跑去书房里翻出裴元君之前给他写的字帖。 赵含章接过字帖,展开一看,目光立即定住了。 这一笔字大气而坚韧,笔锋内敛,却根骨强劲,显然是个内心极刚强之人。 赵含章眼中大亮,一下合上了字帖,问道:“不知裴女郎现在何处?” 裴涞愣了一下后道:“她寄居在我堂兄那边,使君要见她,我这就让小儿去唤。” “不必,”赵含章笑道:“我亲自过去请。” 裴涞连忙和她一起过去。 裴仑也在家中,和夫人迎出来时还有些懵,可惜赵含章当前,他只来得及个裴涞对视一下目光,连话都没能说一句,就领着他们去一个侧院。 那是一个很小的院子,在极偏僻的地方,裴仑心中惴惴,解释道:“元君家中只余她一人,她不愿与他人同院居住,所以给她找了这个清净之地。” 赵含章点了点头,并没有怪罪的意思。 从裴涞家过来的路上她已经了解,裴元君的父亲和长兄都死在了乱战之中,其余兄弟则不知去向,并不在洛阳。 她现在是依附族人生存,赵含章不确定她是否随身带有钱财,但她一个女子,要是没有武力,也没有人手,是保不住钱财的。 这时候依附族人反而是更好的去处。 路上经过的院门全是打开的,这有这个小院子关着门,赵含章站在门前轻轻地敲了敲。 院子里第一时间没动静,她又敲了敲,就听到里面有人高声回应道:“谁呀,稍等一等。” 赵含章便停下手,不一会儿院门打开,一个和青姑差不多大的妇人从里面探出头来,她满头青翠,和青姑一样梳着妇人的发型,但身着青灰色的麻布衣裙,手肘处还打着补丁,开门的手粗糙,手指粗大,只一眼,赵含章便知她是下人。 果然,对方在看到她身后站着的裴涞和裴仑时,立即将院门打开,屈膝行礼道:“奴拜见涞郎君、仑郎君。” 裴仑就解释赵含章道:“这是使君,大妹妹呢,快让她出来迎客。” 妇人微微惊讶,目光快速的扫了赵含章一眼,见她含笑站着,便连忙低下头去应了一声“是”,然后快速入内。 她陪在裴元君身边,基本上不出门,对于赵含章,只在人群中远远的看过一眼,因为离得太远,早忘记她长什么样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