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自然是有的,”卫玠道:“如我一般心折于她的大道,愿意为她驱使的人不会少,但不认同她,反对她的人会更多。” “尤其,天下有多少英才能亲见她呢?未曾见过,那就都是道听途说,只怕没多少人愿意承认她。”卫玠道:“虽然残忍,但事实如此,同能力之人,男子就是比女子更加方便,更容易得到人的信任。” “不是所有男子都愿意臣服于一个女子,受她驱使,为她拼命的。” 傅庭涵拇指搓了搓碗壁,沉默不语。 卫玠问他,“傅公子可想过破局之法?” 傅庭涵掀起眼眸道:“想过。” 卫玠正襟危坐,微微前倾道:“愿闻其详。” 傅庭涵道:“刚才卫公子说的是士人,但士做决定时也会受人影响,被利益所驱,敢看不起她,质疑她,不服她的人只会来自一个阶层,可这天下,士其实只占少部分,除此外还有农、工、商。” “商我不敢保证,但农和工,我可以确保,现在在我们治下,将来整个天下,他们只会认赵含章,他们会从心里臣服她,尊敬她,将她奉为神明。” 卫玠目光一闪,微微笑道:“士族中也有不少人认同她,但还不够,想要将来得登大宝时万无一失,那她还需要一个文胜之地,一个文胜之人,那人绝对忠诚于她就可以。” 傅庭涵下意识的去打量他,“你?” 卫玠直接摇头,“不,此人最好出自赵氏,不然便为她知己,绝对信任她的政见。” 傅庭涵就想到了赵程。 卫玠打量他的神色,笑道:“看来傅公子心中已有了人选。” 傅庭涵正要说话,卫玠抬手道:“你不必告诉我是谁,你心中有数就好,只是我还有些好奇,傅公子打算怎样让农和工只认赵刺史一人呢?” 傅庭涵:“论对百姓的宽容和爱民之心,天下应该还有人和她比肩,但论平民之心,我想再没人能比得过她了。” “她有心,我们也有能力让治下百姓过得比别人统治下的百姓更好,更有希望一些……” 别的不提,民国时期,党对待百姓的方针策略就可以借鉴一下,傅庭涵对这些事是不够熟悉,但赵含章一定熟。 她喜欢历史,在图书馆做管理员时,没少摸这方面的盲文,也没少听相关的历史书籍,傅庭涵和她谈过,她心中都有数。 有时候大家争的就是士气和民志,只要百姓心中有希望,知道努力下去日子会越来越好,他们享受不到的生活,子孙后代可以享受得到,那他们就会愿意为此努力,甚至付出生命。 现在,大晋的风气不好,以奢靡颓丧为风;而赵汉又太过残暴,赵含章不优秀时都显得出众,何况,她努力优秀起来,那就更出众了。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出头的时候,做事只能低调,争取细雨润无声。 傅庭涵虽然不太熟,但毕竟有这方面的见闻,何况,他现在还主修工一途,现在豫州和洛阳的工匠都归他管,作为管理者,他还是要有一些想法的。 有些认识卫玠闻所未闻,不由听住了,然后就忍不住问得更深一些,俩人越谈越精神,等傅庭涵回过神来时,公鸡已经开始打鸣了。 听到鸡喔喔喔的叫声,傅庭涵愣愣地扭头看向窗外。 窗外只有淡淡的月光,照在庭院的树上,投射下来的影子在夜风中一摇一晃的,他感受到了凉意,不由拢了拢衣领,看向谈兴依旧浓烈的卫玠,“卫公子,天快要亮了,不如我们今夜说到这儿。” 卫玠也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干脆道:“既然天快亮了,不如我们继续,等天亮以后用过早食再去睡。” 傅庭涵想了想,觉得他这个主意不错,于是点头,俩人继续就如何循序渐进的改进当前生产力下的动力系统讨论起来。 屋外的傅安整个身子抖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来,努力听了一下,没有听到他们公子叫他,书房里还是传来那催人入眠的低低声音,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