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和洛阳、谷城的粮草都需要他计算分配,自然不少,”赵含章顿了顿后道:“外面估计没什么吃的东西,你让人给他送些吃的去,都回到洛阳了,没有再干嚼干粮的道理。” 实在是干粮真的很不好吃啊。 赵含章抽空关心了一句,“傅中书可有消息回来?” 听荷帮着赵含章处理一些亲戚间的消息往来,闻言道:“有信回来,说是已经安全到长安。” 赵含章就点了点头,挥手让她退下了。 听荷却没走,禀道:“女郎,刚刚门房送了张帖子进来,是王四娘子。” 赵含章一愣,忙道:“接了,让人去请,等我见过北宫将军他们就见她。” 她顿了顿后道:“请她们姐妹二人来用晚食吧,让二郎也回来。” 听荷躬身应下,“是。” 北宫纯和米策一直等着见赵含章呢,此时罪己书还没贴出去,他们还不知道赵含章独自把责任都承担了。 俩人已经做好被罚的准备,上头有罪,下头担责,这是常规操作了。 他们在领命时便有了准备,也知道以后赵含章会从其他地方补偿他们,但该做的戏码还是要做的。 一进门,外表老实憨厚的米策立即一脸哭相,快走两步,单膝跪地哭道:“使君,末将有罪。” 赵含章拿着笔一脸懵的抬头,见他两行清泪流下,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难道米家军出事了? 米策抹着眼泪道:“使君,从去年豫州守境之战开始,军中将士便一直在外征战,至今已一年有余,但军中别说军饷,粮草都时有不济,末将实在愧对将士们。” “此次领使君命前往项城保护难民回迁,那群小子思及家中老父老母,一时管不住手,就抢了些东西,”米策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赵含章道:“末将没能及时管住那群小子,末将有罪,请使君重罚。” 已经站起来的赵含章“哦”了一声,重新坐下,将笔放在笔山上搁好,看了一眼一脸严肃,努力做出一副“我也很愧疚”的北宫纯,挥手道:“起来吧,此时不与你们相干,是我下的命令,我已经下罪己书了。” 这下换米策一脸懵了,“啊?” 北宫纯也惊讶的看向赵含章。 米策两滴眼泪还挂在脸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的话,这下不起身了,干脆双膝跪着,皱眉道:“使君,此事怎能算在您身上?罪己书一下,只怕那些人更加激愤,岂不坏了使君的名声?” 赵含章道:“本就是我的命令,岂能让你们担任罪过呢?起来说话吧,” 她指了指两边的席案,示意他们坐下说话。 米策却不肯坐,依旧跪在地上道:“使君,末将等是您的属下,帮您分担罪责风险本就是分内之事,此事是我和北宫将军私自作为,与使君毫不相干,请使君惩罚。” 北宫纯也单膝跪下,低头道:“请使君惩罚。” 他身后的黄安跟着跪下。 赵含章起身走到堂下,一手一个扶起来,笑道:“你们以为我不承认,他们就不知吗?何必去当那个笑话呢?” 谁都不是傻子,何况那些世家士族,他们从小接触政治,比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敏锐。 米策都说是常规操作了,自然他们也知道这是她下令干的,事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