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妇人打开她随身带的妆盒,微微欠身道:“傅大公子,这是妾身的体己,多谢赵女郎带兵来救,才免了余等战乱流离之苦。” 她道:“我等的财物多被石勒那贼子所掠,余下不多,只有这些可资赵女郎些许粮草,还请傅大公子不要嫌弃、” 傅庭涵看了一眼妆盒里的珠宝和珍珠,和她行了一礼后道:“多谢,含章拿这些钱财并不是为了粮草,虽然豫州贫寒,后勤艰难,但还不至于强取钱财以资军队,这是拿去赎人的,夫人家中可有人被石勒掳走?” 他道:“我不能保证他们一定会被赎回来,但告知名字,只要能找到,石勒也愿意放人,我等一定优先先赎他们。” 妇人眼睛大亮,立即道:“我丈夫是范阳许氏三房,他和我两个儿子都被石勒掳走。” 她拎起裙摆跪下,恭恭敬敬地给傅庭涵磕头,“赵使君和傅公子大恩,妾身结草衔环,必当重报。” 傅庭涵将人扶起来,记下他们家走失的人的名字。 知道这钱是要拿去赎人的,妇人立即将头上的钗环,手腕上的镯子,还有脖子上挂的宝石项链等都取下交给傅庭涵。 傅庭涵也不推拒,她给便收,不给,他也不强抢他们身上的东西,只是众人随身携带的行李中,不管是金银、珠宝,还是绸缎布匹,他全都收缴,一样都没给人留下。 因为许夫人的宣传,扎堆的世家贵族和官员们都知道赵含章要拿钱去赎人了。 于是略一思索,他们也主动交出财物。 反正都会被抢走,他们还能抢得过赵含章的军队不成? 不如主动点儿,彼此还能落得些情分在,万一赵含章真把他们的家人给赎出来了呢? 不过……“赵含章真去赎人?刚还和石勒打得你死我活呢。” 有个官员有幸逃了出来,他摊在地上,有气无力的道:“有利便行,别说只是赎买人口,只要利益足够大,当场认爹也不是不可以。” 旁边一人闻言,讥讽道:“以为谁都和你们似的,有奶便是娘吗?赵含章素有其祖之风,君子之姿,休得诽谤。” 官员:……他说什么了? “行了,行了,两位快别吵,把赵家军引来就不好了,”一人忙做和事佬,道:“快把行李收一收,一会儿就要收到我们这儿来了。” 一人悄悄的从自家的行李箱里抓了一把珠宝塞进袖子里藏好,道:“哪里还用收拾,等人一来,自由他们拉去就是。” “说得有理。”说话的人也从自家的行李里摸了一块金饼塞进怀里。 看了全程的几人:…… 罢了,罢了,过后还要过日子,私藏就私藏吧。 傅庭涵自然知道有人私藏了财物,但这毕竟是抢人家的,为了不激起民愤,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私藏太多,他都当看不见。 范颖就要强硬许多,她锐利的目光看过去,只要她看得见的,都叫士兵搜刮过来。 不多会儿,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和绸缎玉器等被抬到赵含章面前。 赵含章这才起身,低头拨了拨箱子里的东西,皱眉道:“也太少了,沿着这条路找回去,东海王带出来这么多东西,总不能全被石勒给抢了吧?” 范颖得了命令,转身就带人去了。 傅庭涵也让人抬了几箱过来,问道:“你确定能和石勒赎到人?” 赵含章:“你怎么知道我是要赎人?” 傅庭涵:“你不追,总不能眼看着那五万多人沦为石勒的奴隶吧?” 他道:“那里面有不少士兵和平民百姓,石勒要是养不活他们,很可能会将人都杀了,你这时候抢钱,除了赎买他们,还有什么用途?” 赵含章道:“石勒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