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买宅子,买铺子,绝大部分族人还是住在村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当然,现在是冬季,大家都窝在家里过冬。 因为是冬至礼宴,赵氏的大日子,所以街道上有不少人,既有慕名而来的士人,也有经商路过的商旅,更多的是附近来凑热闹的普通老百姓。 赵含章走入人群中一点儿也不显眼,但在街上四处跑的孩子还是认出了她,比起大人们对她亲切中带着惧怕不同,孩子们要干脆得多,追在她身后三姐姐,三姑姑叫着。 他们都知道赵含章是救了坞堡的大英雄,不少孩子都立志长大后要像赵含章一样。 赵含章就把手上拿的饴糖分给他们,问道:“你们出来玩儿,家里知道吗?” 孩子们齐声回答:“知道!” “这几日坞堡里人多,你们别乱跑,小心被拍花子拍去。” 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认真严肃的道:“只要不出坞堡就不怕,我大哥他们巡街,没人敢在城中抓我们。” 赵含章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真聪明,你们这么聪明,知道不知道坞堡里来了位贵客叫夏侯仁的?” “知道,知道,”孩子们争相回答:“他是名士,我哥哥说他画画可厉害了。” “还会兵书。” “是我们家亲戚。” 赵含章:“你们知道的可真多,那你们知道他现在哪里吗?” “在园子里?” “不在,”一个四五岁的小孩从几个小伙伴身后挤出来,仰着脑袋看赵含章,“我知道,在那里。” 赵含章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是一家酒楼,哦,这家酒楼是七叔祖家的产业。 赵含章单独给了那小孩儿两颗糖,摸了摸他的脑袋夸赞道:“多谢你了,去玩吧。” 说罢往酒楼去。 酒楼里人声鼎沸,他们进不去园子,但不妨碍他们点评各地来参加礼宴的名士。 “夏侯仁亲自过来,多半是在为明年的定品做准备,这次不知赵氏有多少人可入品。” “赵氏子弟入品不难,难的是定高品,赵铭那么厉害都只取了中上品,现在赵氏的子弟怕是很难有越过他的人。” “可惜赵含章不是男子,不然以她现在的名望和功绩,最差也能定个中上。” “咦,我想起她那未婚夫婿也在赵氏,傅长容在长安时便有才名,他又与赵含章扶棺回乡,至纯至孝,如此人品,可定为上品吧?” “是啊,世上如他一样重情至孝之人不多了,可惜这定品是使君他们的事,我们也就私下说说,可定不了品。” “你们见过那位傅大郎君吗?” “未曾见过,倒是有幸见过赵含章。” 赵含章从他身边经过并给了他一个眼神,可惜,他没抬头,所以没看到。 赵含章直接上楼,正在打算盘的掌柜看到她,立即出柜台迎上来,小声问道:“三娘怎么来了,这会儿酒楼里人多,还有好多认识你的……” “我来找夏侯仁。” 掌柜立即给她指路,“二楼包房,小的送您上去。” “不必,告诉我哪间,我自己上去就行。” 赵瑚这二楼是另外布置的,为的就是给需要隐私的士人准备的,这布置,比西平县里最大的酒楼都好。 独立的房间,里面摆放着矮桌和席位,两扇并排的窗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