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撇嘴,胡须跟着一起下坠,像是两根听话的鱼线,窗外李舜生接着电话走到路口拐角,消失在视野中,他这才恢复音量,“嗨,我这不是好奇吗?黑这家伙,之前明明连个手机都没有,怎么突然就买了最新款的梨子。” 黄撑着头,回忆里是曾经交往的女友志保子在樱花弥漫的台阶上的那个吻,他的手掌盖住嘴,撑住因为记忆而略微沉重的脑袋,下垂的视线停留在黑刚才站的地方,“明明是个契约者,没有感情的家伙,怎么可能有人会喜欢上这种......” 李舜生没注意这边小伙伴的私下讨论,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地仿佛就像本人在耳畔吐息,就连电流声都带着酥麻的感觉,“今天我也接到了一个任务,大概这几天都不在。” 李舜生顺口“嗯”了声,才反应过来,“去哪?” “我也不知道。”林子墨用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用脚跟带上门,手里用牛皮纸信封包裹的信纸上是油墨印上的小字,他在脑海里回忆了一圈——金碧辉煌的洋馆内,诸多稀世珍宝如同装饰品般随意摆放在柜子上,背靠大门的羊皮椅上,老人的背影...... 无法追踪来源的最普通的信封纸,就连油墨都是打印店里常用的那种,没有指纹,没有气味,小心谨慎到极致。 他在心里挑挑眉,没有按照记忆里的做法把信烧毁后倒进洗手间,而是把密信叠好,在屋子溜了一圈,把信纸随手夹在床头翻了一半的漫画书里。 “林子墨?” “恩,不用担心。”林子墨微微笑,“说不定咱们这次又是同一个任务呢,要是再碰上,又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工作时间约会了,一举两得啊。” “嘟————” 电话挂断了。 “是害羞了吗?”林子墨挠挠脸,赤脚站在衣架前。 多亏了李舜生,他这个从超市买回来的小衣架才没沦落成“衣服圣诞树”,指尖在整齐摆放的衣物上掠过,最终停留在一件足以买下超市所有衣架的西服套装上。 “见boss的话,还是穿稍微正式一点比较好吧。” ------------------------------------- 摘下眼罩的时候,林子墨伸了个懒腰。 鲜榨橙汁那后味的那丝苦恰好遮掩住安眠成分的药味,林子墨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清甜味,他接过站在门口的黑衣保安递来的清水,吞咽两口,整理好西装,站起身。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也并不很在意,这只是和记忆里无数次会面相同方式的又一次再现。 半开的墨绿色窗帘如同深渊植物的藤蔓,缓慢舒卷着枝桠,遮住两侧的阳光,斜阳宛若印象派的画作,油彩点缀成薄云,铺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