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脑袋向上昂了昂,倒立的视野中看到走进门的风见雄二。 “又被打”的风见雄二捂着侧腰,一言不发的拖着腿走过来,从领子里一晃一晃露出的肌肤上满是新鲜的伤痕,他早已习惯受伤,习以为常的走向自己的床铺。 林子墨叹了口气,明明他也是个孩子,为什么一面对风见雄二,就像个操碎了心的家长? 只不过家长是不会看着自家孩子被打还无动于衷的,林子墨冷漠地想:但是他会。 他瞅了眼对方,风见雄二像个还没从长辈那里学会生存技巧的幼兽,如今受到伤害,只能一个人默默躲在角落舔舐身上的伤口。 林子墨又叹了口气,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不顾风见雄二微弱的反抗,刷地掀开了对方的衣服。 纵横交替的瘀斑,伤痕,血渍在腰腹部堆积,林子墨像是摊煎饼似的,把对方在床上翻了个面,看到后腰侧还有几个脚印。 腿上的伤倒是不严重,对于他们这种孩子来说,只要没打断,都不是啥大问题。 “该说那几个下手的蠢货是有分寸还是没有呢。”林子墨捏着风见雄二的下巴,对方的脸上除了灰尘与汗渍,没有一点伤痕,“明知道奥斯洛那个家伙看重你,还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找茬。” 他松开手,风见雄二默默缩进被窝里。 发呆,是占据了风见雄二生命大半部分时间的活动。在他还拥有一个完整家庭的时候,由于天才姐姐的表现,父母几乎遗忘了他的存在,将重心全部放在女儿身上,精心呵护着摇钱树般的女儿,无人问津的风见雄二常常自己一个人在家,吃饭,学习,玩耍,他只有一个人。 好似他生下来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孤独。他渐渐从只有一个人的世界里挖掘出些方法,以至于自己能度过这样孤独的日子,于是他开始大片大片时间地发呆。 在发呆的时间里,秒针跑得很快,疼痛也能够忽略,不开心的事就像被一层套子隔开,他感受不到分毫。 看着小伙伴又开始日常不说话,林子墨挠挠头,抬头四顾,没看见那个黑发.漂亮男人的身影。 “我可能要走了。”林子墨坐在床边上,一旁如同机械般的风见雄二终于抬起了脑袋,像个被下达了指令的机器人,呆愣愣地望着林子墨。 掌根贴在金属床沿上,灰色的冰冷触感如同烟雾化作的冰,林子墨反手撑着床,探出床边的双腿晃荡,脚尖在地上摩擦着划出弧度,他眨眨眼,琥珀色的眼眸里倒映出自家小伙伴的脸。 “大概就是这一次吧,我该‘毕业’了。” 在他们间隔两层的楼上,教官的休息室里,吉米带着个装摸做样的金丝眼镜坐在桌前,一张一张仔细翻看着手里的资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