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石碑,我仿佛能够看到1969年里德尔是如何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在上面刻上我的名字的。 我不禁笑出了声。 寂静的山林之中突兀的笑声惊起了小憩的飞鸟,渡鸦从树梢离开,拍打着漆黑的翅膀,飞向了逐渐变得浅蓝的天空。 盛夏的风微微吹动了我的衣角,我戴上黑色斗篷的帽子,好像一个见不得光的黑暗生物,踩着青灰色的石板路,路过勉强长出一片绿叶的枯树,一步步的走下这座荒山。 克利切已经等在了山下了,他佝偻着自己的脊背,就好像他与生俱来的奴性一般,无法挺直腰脊。 “久等了。” 我笑了笑,搭上克利切的手。 克利切瘦骨嶙峋的手臂宛若骨架,他灯泡般的眼珠上布满了血丝,用他褴褛的衣裳抹了一把眼泪,他念出了幻影移形的咒语。 我有些眩晕的按了按太阳穴,上午的太阳毒辣的照在我的头顶,克利切仿佛没感觉到一般,走在前面。 布莱克老宅的门被打开,冰冷的死亡气息驱赶了七月的热气。 克利切走在前面,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点燃走廊的蜡烛。 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推开了一扇门,走近,深色的窗帘被拉的只能隐隐窥见一丝缝隙,空气之中的尘埃仿佛被从窗户缝隙之中透过来的阳光托在空中。 我迈着步伐,坐在了阳光照的到的一个椅子上。 躺在床上的老人梳着整齐的发髻,她隐约发灰的棕色眼睛看向我。 “找我来有什么事吗?布莱克女士。” 我缓缓的问。 老人张了张嘴,沙哑的说:“我这一生活的浑浑噩噩,不明不白。”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柳克丽霞,静静的等待着她说完。 “现在,就此作罢了。”她抬起骨瘦如柴的手腕,“但我要举办一个盛大的葬礼。” 她咧开嘴,眼睛紧盯着我,笑着的干瘪苍白的嘴唇如同某种石膏。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我看了她一会,问:“你想做什么?” “他已经越狱了,对吧?” 柳克丽霞紧紧拽住我的手,“我那个从来都不懂事的侄子。” 她眼眶泛红,浑浊的眼珠更是蒙上了一层雾,“那是布莱克家直系唯一的血脉!” “他一定会回来的!” “布莱克家曾经的辉煌会回来的……”她忽然垂下了手腕,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姓布莱克……” 克利切躲在门框后面,枯瘦的手指小心翼翼的覆上门框,口中念念有词着什么,不一会又猛的摇头。 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