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你要等雨停?” 江依点头,言辞恳切,“再等等,你不能淋雨。” 我回头,她勾勾手指,低声说:“你月事快到了,不能着凉。” 我皱起眉头:“怎么净记这些没用的。” 江依小声嘟囔着:“怎么没用了……” 来月事怎么了,是个女人大概都要来的。江凭月还特意掐着日子,掐我的日子,满脑子瞎琢磨什么。 想到今早她气愤到流泪的模样,我问:“书文是死在叶夫人手上吗?” 江依脱口而出:“你死在我手上。” 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之前说那么多都白说了,无奈白她一眼,“她要是一心求死谁也拦不住,不要总揽到自己身上。” 江依问我:“那扪心自问,你会一心求死吗?” 会吗?境遇不同。反正我是不会的,按理说是不会的。 她在给柳姐姐的那封信中说了,倘若分开或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应当把我送到柳姐姐的官邸。 “你说,如清姐姐在京的宅邸能保留吗?” 江依望向绵绵而落的大雨,“她不久就会回去。” “京官外调啊,多少年都升不了了,怎么可能回去?除非朝局变动,你又不是圣上。” 江依冷冷地看着远处的雨,眼底的笑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她在刻意沉默,等我的话。 “……” 难怪总觉得她瞒了我好多事。 “不是吧……”我被吓得连连后退,后背抵到墙上,一个从未想过的念头在脑中闪过,她该不会是—— 江依一步一步跟过来,我们颠倒了位置,我退无可退,靠在墙上。 她对着我的眉心弹了一下。 “猪脑子,这就是戏文看多了脑子都看钝了。”江依伸手过来,又要弹我额头,见我被赶到角落的怂样忍不住笑了一声。 “我问你,妻子杀夫,戏文里怎么判的?” 我摸摸额头,用掌心盖住,“当斩。” “丈夫杀妻呢?” 搜肠刮肚,好像没这条。没听说过还有这个罪名,的确是不太公平,这些事情太多,不曾想到还能同政务联系起来。 江依叹惋:“且不说这其中的从属关系,高低贵贱,即便杀了赘婿,妻家都要血债血偿。当今便是如此,我并不似你眼见这般文弱。可要是真论起来,没有预谋,寸步难行,一朝事发,同样的事,我们去做,罪因罪果要比丈夫们重上许多。” 是,是这样,人们总是苛责女人,连律法也有偏私,规规矩矩做人说不定都有牢狱之灾,冒险行事,风险极大。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