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好继续猜了。 “你知道我活不久。” 江依睫毛一颤,扶着床沿坐起来,张了张嘴无话可说,只是紧紧攥住我的手。 那八成就是了。 街头窜出个道士拦住我说我短命自然不能信,可我信她,江依神仙一样的人物,非给她找借口开脱是受人蒙骗,说出来自己都不信。 她知道我年岁不长,掐着日子给续上,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哪里用得着别人操心。 起死回生,家财万贯,她是妖怪无异。 我问她:“你是蛇妖吗?” “你是素贞娘子,知道素贞吗,有一版说她不喜欢书生喜欢青青妹妹的。” “不是。”江依对我的提问十分失望,不耐烦地躺下,又把手伸出床边,“热的,你摸。” 我没有摸过蛇,但是听说蛇是凉的。不用摸手,我当然知道是热的,“那是什么妖?” 她想了想,“狐狸妖怪。” “小狗。”我说。 她摇头,自暴自弃道:“那我是花妖好了。” “什么花?” 江依怒道:“什么什么花,我在你这连个人也不能当?” “你自己说是花妖啊。”她哥哥的修炼地也是妖山,她全家都是妖怪,这样就很好解释了。 难不成是神仙吗,能平白调度那么多人,会背书念文章,还会绣花,老家富得流油,还有对女儿这么上心的一家人,只能是神仙变出来的了。 “我是人,人,没听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有钱能使鬼推磨也要有利可图啊。把我这个死人拉出来奴役,亏本买卖了。解释是好解释,什么妖魔鬼怪有钱就能帮你活死人,不犯天条吗?” “一个小神,勉强也能算蛇妖,没见过真身。有次发愿,叫这位听见了,不过不是让你复生,只是拨转日晷,让我到从前来找你。” 她花了点时间才站稳,绕过屏风,走到桌前拿自己的香炉,我在时她从不点香,只拿起来闻一闻。 “也就是我信你,别到处跟人说,被当成疯子抓起来沉江流。说的是哪个话本吧?” “天机,从没跟人说起。” 我捂住嘴,指着她往后退:“泄露天机,不会遭天谴吧?” “会。”她用香镊夹走一根落在身上的头发,一样指着我,“现在告诉了你,要遭你第一个遭。” 我收了笑,那根是我的头发,她要拿去报复我了。 我躺回去,“不闹了,哪天做的梦混一块了吧。” 她那精神,原本就睡不好,记事有偏差也正常,我想逗她,“你那么愧疚,梦里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