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今天咋回来这么晚?”只剩姐弟俩人,裴黎在一旁叠着纸板随口问道。 “大扫除。”裴染将一摞摞的纸板用着麻绳捆好。 “噢,今天不该我值日,对了,姐,你不知道,我同学家里建新房了,今天回来时硬是拐道到他家楼,一阵显摆,姗姗还对他可崇拜了。”裴黎说着说着,脸上出现了些许愤愤不平。 裴染在他上升到义愤填膺前打断道,“好好读你的书,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虽然她从来都不信什么天道酬勤,直到奋力将最后一带纸盒扔上了三轮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停顿了下望向裴黎,“不过,姗姗是谁?” “我们同班的女生。”裴黎抱着一箱纸板过来。 “喜欢人家?”裴染淡淡的问道。 裴黎一愣,力差点泄了三分,吓道,“说什么呢,姐。” 看了眼眼前慌乱异常的弟弟,裴染淡淡道了句,“噢。” 平日里她素来冷淡,对于弟弟的感情生活,无甚兴趣,加上,最近也有些事让她心神不宁。 前两天有人送信来说,父亲下矿后失踪了,她得知此事后三番五次的去那矿上找了一圈又一圈,只可惜连父亲的影子都没看见。 但这一切,她还并没有准备告知弟弟,伸出手敲了敲车盖子,“快去送货吧,妈在做饭了。” 八点,天渐渐暗了下来。 等到裴黎将车子开出窄巷,裴染来到水池边,勾着腰,打了肥皂,就着还未完全褪去的黄昏彩霞,仔细用力的搓洗着每节手指褶皱缝中的灰尘。 洗干净手,走进房间,昏暗的房间中摆放着一架钢琴,华贵的钢琴与水泥墙壁显得格格不入,似乎它也知道自己的身价一般,还在傲慢的掠夺着早已拥挤不堪的空间。 走上前掀开钢琴布,与其说是钢琴布,实际上是前几年捡回来的一块米白色窗帘,窗帘布之下琴身周边满是磕碰,边缘木头上有些断断续续的坑迹,琴盖早已不知去向。 离吃饭还有一会,裴染伸出手抚摸上了坑坑洼洼的琴键,残破的外观难掩这块宝玉,音色如同干旱之地久逢雨滴般沁人心脾。 键起键落,渐渐,眼花缭乱的音符如蝴蝶闪动在裴染的指间,让时间不自觉停下来徘徊在这黑白交织的世界里。 假期最后一天,连着玩了两个通宵的黎孟正坐在有缘网吧的电脑前,顶着发黑的眼圈和已经骂不动人的破锣嗓子,望着头顶让她分不清白天黑夜的昏暗灯管缓了几分钟,接着,她摘下耳机起身,随手将耳机往桌旁一扔,起身往前台结账,准备出门吃个早餐回家睡觉。 要不是裴染给她打过电话,叮嘱她周一别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