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沅抬头看了一下天光,自己今天本就起得迟了,这会子已然快巳时了,长公主素来晚起不奇怪,可惯常早起的阿郎也没有起来,那可就不寻常了 绿沅不禁红了脸,凑到媛兮身边道:长公主和阿郎昨夜不会是圆房了罢。 你休要瞎说,这是在别人家里,他二人还没有这么不顾及身份的。 嗨,哪有这些死板的条条框框,是你脑筋太死了。长公主和驸马久别胜新婚,这还不干柴烈火,阿郎也太能忍了罢。绿沅道。 你这小丫头!哪来的这些思想,跟谁学的坏在这编排长公主和阿郎呢。媛兮伸出手来掐绿沅的脸蛋,训斥道。 诶呦诶呦,我错了,好姐姐饶了我罢。绿沅被掐得受不住,连连求饶。 嘘别吵,把主子吵醒了。媛兮忙不迭地捂住她的嘴。 绿沅压低声音含混道:要不咱俩进去瞧瞧看看罢,一直在这儿候着也不是个事儿呀。 媛兮犹豫了片刻,对绿沅道:你在这候着,莫让人过来打搅,我进去瞧一眼就出来。 绿沅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应道:知道了。 于是媛兮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赵樱泓的寝室一般是不会落闩的,以便奴婢随时进来服侍,在外也依循这一习惯。昨夜是她第一次与韩嘉彦同床共枕,情况特殊,好在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了,门仍是开着的。 她返身将门关好,屋内一片静悄悄,只有安神香丸的味道残留在室内。她蹑手蹑脚地向床榻边靠近,连呼吸都不敢大口呼。 待到行至床榻边,她的心已然扑通跳得厉害,一时对于是否该掀开帐帘瞧瞧床榻上主子的情况感到非常犹豫。 如果真如绿沅所说那也太尴尬了。 她自十三岁起就服侍在赵樱泓身侧,可对于赵樱泓成婚、圆房这些事,她至今都还没有多少实感,在她心目中,长公主永远都是那个圣明聪颖、美丽端方的长公主,是天上的谪仙人,不接凡尘俗气。 可阿郎倒也不是甚么凡夫俗子,也是个神仙般的人物呀。这二人若圆房了,到底是个甚么景象?她想了想,脸颊绯红似要滴血,忙慌张地对着空气挥手,仿佛在拍散萦绕在身周的纷乱思绪。 她眼下也不能出声打搅主子休息,不然就更罪过了。思想挣扎了片刻,定了定神,最终还是好奇心战胜了一切,她决定飞快看一眼,就一眼。 她将心一横,悄然探手揭开帐帘,打眼往里一瞧,顿时松了口气。长公主和阿郎身上中单都挺完好的,没有谁衣衫不整。因着这天有些热了,锦被只是搭在肩下,没有m.bOwuchiNA.coM